万仞孤城矗,鸢鸾敛翅嘁。巍峨的关隘与险峻的山势浑然一体,乘高居险,积雪终年不化,是直通王都新郑的命门,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雪衣堡,一直是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莫明消失的少女,永不衰老的侯爵,神秘诡谲的蛊术,都为这座人迹罕至的古堡增添了一抹恐怖色彩。
这样的环境对于大多数生灵都不是个好去处,但对于爱好离群索居,性格多疑敏感的女巫,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上佳居所,没有热衷于对你指指点点的好事者,你只手遮天的爱人也不会让你受到贸然闯入的卑贱之徒的烦扰。
多么美好的地方,多么惬意的生活啊!但是……
你看着黏稠污秽的浑浊死气在眼前四处流淌,那种感觉大概类似于半夜加班回家后,发现排污管炸了,房间内外臭水横流,外加一群满地跑蟑螂和老鼠……简直气到炸肺!!
“夫…夫…人。”
风眠苦着脸,被自己一群不仗义的兄弟推了进来。
“你的舌头叫猫儿叼走了?连话都说不好了?”
“不是啊,是将军让您现在到议事厅去一趟。”
风眠看着在你手掌下被熔成浆水的石台,咽了咽唾沫,实在佩服自家将军同你这条阴晴不定的美女蛇缠绵温存的勇气。如果是他上,迟早得被你吓死。
“你今天的腿脚好像也不大好。”
在风眠溜号的时候,你已经走到了房门边,“放心好了,我是个挑剔的蛇蝎美人,你……”半依着门框,对他白了一眼,“成为我的猎物,你还不够格,别痴心妄想了……还有,前面带路,我找不到议事厅,地方这么大,路还这么绕,这么就不能搞几个指示牌呢!”
风眠:……有谁会在自己家里挂指示牌啊喂!
你们路过教场时,正好撞见了运输军备和给养的车队从前面路过。
“难得啊,户部的那帮铁公鸡居然会自己拔毛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看着满载的粮车,风眠的脸上乐开了花,“以前都得老子三催四请,本就是我们应得的东西,还TMD要给那帮龟孙子作揖陪笑,真拿老子当青楼里的婊子……夫人……恕罪。”
一时得意忘形,风眠忘了自己身边还跟着个你,这种带着淫秽的词汇在身份尊贵的女性面前,如此轻慢的说出,有羞辱调戏之意……
“听夫人一句劝,跟着侯爷好好干,就凭你这脸盘儿身段儿,青楼卖笑这碗饭你吃不了,绝对绝对会饿死的,相信我。”
你非常实诚的将视线从风眠肌肉虬结的身上移开,望向粮车离开的方向,“之前户部经常拖欠军备吗?”
“那可不,军服、武器、军粮、饷银,能拖就拖,缺斤短两,吃拿卡要,四公子也就会点这种主母拿捏内宅的手段了……呸呸呸……夫人,我嘴欠,我该死。”
每每想起自己在那些狗东西手上吃过的暗亏,风眠都恨的痛心疾首,“这些都攸关边关将士的身家性命啊!”
“平日下绊子,危机时刻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施以援手……这位四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走吧,侯爷还在等……”
“夫人小心!”
你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小巧的陶瓶滚落到了你的手边,被你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夫人,你还好吧!摔伤了?还是崴到脚了?”
风眠见你坐在地上,半天没动地方,以为你伤到了,急得一脑门子冷汗,要是个军士,他就直接背上走了,但你是将军的妻室……“夫人,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将军……”
“哎!夫人你没事啊!太好……”
“夫人,你去哪里啊!将军他们还在议事厅等我们呢!”
“我的亲娘啊!那是…夫人,军营重地你不能乱闯啊!会受伤的!”
“前头那帮混小子,都给老子把刀剑放下!!”
风眠追着你一路跑到军备仓库的大门前,就看到几个小崽子对着你舞刀弄剑,差点心脏就不跳了。赶忙出声喝止,掏出令牌,验明正身。
“风眠,叫他们开门!”
“夫人,这里是……嗨……是军备库,除非持将军大令,否则谁也叫不开门,你别为难我了。你就是非要进去,我们现在去将军……夫人,等一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快住手!”
你的手指以常人肉眼不可及的速度不断变换着各种结印的手势,纷繁复杂的巫术阵在空中张开,如同血红色的巨网,当头罩下,到了眼前才看清,这哪里是网,那分明是一丛丛天降流火,整个军备库陷入一片火海。
“完了!!彻底完了!!出大事了!!!”
大批军士迅速将你和已经san值归零的风眠团团包围,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军刀架在了你们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