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夫人,算我求你了,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还有妻儿要养呢!”
青云特别佩服风眠,到底是怎样做到在你身边这么久,还能活蹦乱跳的,他可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很久了。
你打量了一眼青云的面相,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你红鸾星未动,哪里来的妻儿,怎么,昨天晚上做梦娶媳妇儿啦?连孩子都弄出来了,动作很快嘛!”
青云被你戏弄的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都被关起来了,还不能给自己找点事干,苦中作乐了!!”
没错,就算理由再充分,你最终还是被白亦非下令禁足在了卧房中,没有他的准许不得踏出房门一步,门外有青云和他的十几位亲兵昼夜监守。
“我什么都没做错,他凭什么将我关在这里!凭什么!!”
咸鱼是不喜欢出门,但不代表你能对被囚禁这种事接受良好。
“夫人,火烧军备库的事,你真是一点也不提啊!……”
“我要是不烧了它,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做花肥,我救人还有错了!教场那边怎么这么吵?你们今天组织团建吗?”
你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瞭望着远处里三层外三层的的人群,刚想要看个仔细,窗户就被青云抢先关了个严实。
“那个……夫人……就是简单的军士操练……没什么好看的。”
“青云,我看起来像个很好骗的傻瓜吗?”你勾起他的下巴,勾魂摄魄的红眸,将他的思维对肢体的控制权逐渐剥离,“教场上,在做什么?”
“观刑。”
想要糊弄过去,可实话不受约束的脱口而出,青云捂住自己的嘴,目露惊慌的看着你。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让你实话实说?”闪烁在黑色光芒的手指抵在了太阳穴上,“我可不想用你的脑浆,弄脏这间美丽的屋子,所以啊……”你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最好别对我撒谎。”
“……你是将军的妻室,却强闯禁区,火烧军备,军中已经对你多有怨言,将军……。”
青云看你的眼神也带着怨怼,仿佛你是妲己、褒姒之类,淫媚祸主的妖妇,“二百下褫衣廷杖,是将军为了保下你,给众军的交代!等行刑结束,你的禁足就可以解除了……怎么样,夫人现在满意了吗?”
“你说什么!他疯了!”
褫衣廷杖,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下全身衣物,跪伏于地,裸身杖打。在古代是一种极具侮辱的刑罚,将犯人的尊严一并打碎,从此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他人唾弃耻笑。
“都TM给老娘让开!”你不管不顾的冲到门外,却被看守的军士拦住,“别逼我对你们不客气!”
“夫人!你现在闯出去,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糕!”青云从身后按住了你的肩膀,一字一顿,“请你不要再给将军添麻烦了!!”
你收回了身边环伺着的塔罗牌,站在窗边俯视着教场。双膝一弯,直挺挺的朝教场方向跪了下去。
二百廷杖,打了半个时辰,你也在窗前跪了足足半个时辰。
“青云……”
“夫人。”
“我现在……能去看看他了吗?”
“啊,哦!当然可以。”
你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几乎没有知觉,膝盖上紫青一片,刚走几步就狼狈地摔在地上,路过的军士投来的奚落与诧异的目光,让你感到难堪至极。
驱散了周遭围观的军士,青云小心的将你扶了起来,“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这些本来不就是应该由我来承受的吗?
你踉踉跄跄的来到寝殿,白亦非正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军医在为他处理背上的伤。
后背上血肉模糊,远远看去,你甚至还以为他身上还披着常穿的那件红色外袍。
“你怎么过来了?”对于你的到来,他显得很不自在,拿起搭在床边的衣服,想要遮挡一下伤口狰狞的身体。
“我的爱人受伤了,难道不该过来看看吗?”你拿过军医手里的止血药和绷带,“这里没你的事了。”
“下官,告退。”
你跪在他的背后,用沾着烈酒的棉布,擦拭着他的伤口,将调制好的伤药涂在了皮开肉绽的后背上……
“我……刚刚都看见了……”
你以为自己真的霁月清风,遗世独立,可你的风雅清高的背后,却是他亲手打断了自己的一身傲骨,跪乞求全,成全了你的娇纵任性,衣摆无尘。
你将绷带轻轻缠好,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侯爷……对不起,以后……我会学着乖一点,听你的话的……别再这样了……”
——你是武勋卓越的将军,是鲜衣怒马的侯爵,你应该高高在上,傲视天下,应该被人敬仰,顶礼膜拜……与生俱来的高贵,怎能被如此轻贱!所以……求你了,别再这么做了……你不应如此,也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