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474%生命的终结

龙套“我查询过，上纪元的人类通过碾磨植物果实的手段制作咖啡，同时辅以烘焙以及低效率的萃取工具，”

　　 X的表情里似乎还有一些兴奋，

龙套“我用同样的手段加工了食用胶原、营养液和大脑友好型药剂，经过分析，其中的营养成分只会比过去更高。”

　　檀健次微笑着倾听，不动声色将X分析学习能力的评级调了一个等级，

檀健次“似乎有些过度了……”

　　有学者提出，人的一切社会学行为会都是在社会环境的影响下，通过对他人行为及其结果的观察学习得以形成。这样的行为似乎也能够被用于描述X的行为模式。

　　意识到自己也成为了X的观察样本，檀健次有些失笑，他们似乎形成了一个观察与被观察的闭环。

　　除了和实验室其他成员的日常沟通，X将大把的时间用在跟随檀健次上，没什么不便的，她可以同时担负起助理研究员和智能助理两种身份，同时感谢了她承担生活服务职能的尝试，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发挥着自己的创造力。

　　有时会一起看电影。

　　X不能理解单调的黑白影像如何传递情感，也不理解脱离于人类伦理之外的名为“爱情”的存在为什么值得赞扬，但好在她热爱学习，于是他们在灯光昏暗的实验室跳起一支舞，分享一首来自上个纪元的歌，讲述一首传承了千百年的诗歌。

　　檀健次几乎是纵容着X的成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放任她脱离既定规划的汲取。

　　他带她来到实验室内部的模拟生态环境中，让她触碰一朵盛开的花。

龙套“这是什么？”

檀健次“是生命。”

　　檀健次回答。

　　只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两派的斗争最终以保守的一方占据上风，社会结构有时并不需要过于超前的存在。如果把视角聚焦于当下，稳定其实并不意味着坏事，但稳定一定意味着拒绝突破。

　　檀健次接到来自上层的通知，主城区人类的利益至高无上，无限趋近人类的仿生人将被视作危险因素等待封存，X也被列入封存的名单。

　　实验室关闭的前一晚他们坐在黑暗的密林当中。

　　播撒种子的机器仍在运行，X注意到上次见到的花已经枯萎了，留下半片残损的叶挂在枝上摇摇欲坠。她伸手去碰，叶片坠落了下来。

龙套“这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吗？”

　　她问。

檀健次“牺牲只是生命循环中再普通不过的现象，更加适应环境的花会代替它，可它将化作养分延续存在。”

　　檀健次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落在X的颈侧，像是抚摸，

檀健次“生命并非终结，只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

　　那是仿生人存储数据的位置。

檀健次“睡一觉吧，”

　　檀健次说，

檀健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龙套“教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檀健次“什么？”

龙套“为什么没有拒绝那杯咖啡呢？”

　　 X突然想到那天，檀健次端着咖啡杯露出为难的神色，又将嘴唇贴向杯壁，尝试了一下固体的味道，

龙套“现在我已经学会咖啡的烹饪方式了，并不是那样做的。”

　　X陷入黑暗前，看见的是他的眼睛，带着某种尖锐的野心，又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

龙套“太失礼了，怎么能拒绝一位小姐的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