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很快冲上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一看就是专业保镖。为首的男人径直走到白敬亭面前,恭敬地低下头:
“白总,人带来了。”
黄毛一伙人看到这阵仗,脸都白了,刚才那点嚣张气焰瞬间没影了。
白敬亭没看他们,视线依然落在易七安身上。她站在客厅中间,怀里抱着那只同样被吓呆了的肥猫元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抓着猫咪的手却有点用力。
“把他们处理干净。”白敬亭吩咐道,目光始终没离开易七安。
“是。”
走廊里很快响起一阵混乱的叫声和拖拽声,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玄关处只剩下白敬亭和易七安两个人,中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和满室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默。
易七安摸了摸怀里猫的脑袋,小猫不安地蹭着她的手心。
“谢谢。”过了好一会儿,易七安才低声开口,声音闷得像堵着东西。
白敬亭转过头,月光恰好从楼道窗户照进来,在他侧脸打上一道冷光。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她面前。
易七安低着头,能看到他锃亮的皮鞋尖。
“现在相信我有能力帮你了?”白敬亭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易七安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抓得怀里的猫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易七安,”白敬亭突然蹲下身,视线和她齐平,“我不是在逼你,也不是可怜你。你心里清楚,我们俩之间,从来都不止是那些破事。”
他的手指轻轻碰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三年前的事,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有苦衷,给我个机会解释,行不行?”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易七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些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心跳乱得像没头苍蝇,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
嫁给他?然后呢?再经历一次被抛弃的痛苦?
可如果不答应,两千万的债务,加上刚才那伙人的纠缠,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真的别想安生追剧撸猫了。
白敬亭看她眼神闪烁,知道她心里在动摇。他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烟草的味道,却奇异地不让人讨厌。
“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条退路。”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时间会证明。”
易七安的目光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眼神里的灼热几乎要将她融化。那时的他,也是这样一步步瓦解她所有的防备。
历史好像在重演。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还有几分认命的无奈。
“行。”易七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清晰而平静,“我答应你。”
白敬亭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燃的星火,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拥抱她,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易七安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保持了安全距离。
“别急。”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狡黠,“我还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