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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七安缩在集装箱后面,右手紧紧攥着那把刚才从白敬亭手下缴获的手枪,左手死死按住怀里发烫的黑色盒子和银色U盘,掌心全是冷汗。暴雨如注,砸在集装箱铁皮上噼啪作响,仿佛无数条鞭子在抽打这即将失控的现场。
仓库里的枪声突然停了。
易七安屏住呼吸,把半张脸探出集装箱缝隙。
三叔公的枪口顶着白敬亭太阳穴,拐杖头正抵着原本应该有黑色盒子的位置——此刻那里空空如也,只有被血浸透的衬衫布料在风里微微颤动。
"别他妈装蒜!把'火种'交出来!"三叔公的声音发颤,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你以为激活了初代密钥就能掌控一切?太天真了!"
白敬亭咳着血笑出声,嘴角歪到一边,表情看着有点滑稽:"三叔公,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当年把我推下雪山裂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客气。"
三叔公眼神陡然变得狠戾:"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牌面,居然甘心当个收租子的?"
"我乐意。"白敬亭突然抬手,染血的指尖擦过三叔公握枪的手腕,"反正三叔公也活不到看我破产那天了。"
"你说什么?"三叔公虎口突然用力,手枪套筒撞得更紧。
"你身后站着的那些人,"白敬亭歪头示意,声音带着嘲弄,"不是你的人吧?"
三叔公猛地回头,发现自己带的六个手下不知何时已经倒在血泊里,喉咙都被精准割开,死状凄惨。雨夜里突然多出十几个黑影,像从水里冒出来的水草般悄无声息包围了现场。
"黑寡妇......"三叔公声音发颤,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白敬亭你居然和'红桃皇后'勾结?疯了不成!"
"各取所需罢了。"白敬亭咳着血沫轻笑,"我要你的人头,她要'普罗米修斯'的控制权。"
三叔公脸色煞白如纸:"原来如此......原来'密钥'不只是钥匙,还要活体血脉激活......"
易七安听见这话,突然感觉怀里的黑色盒子更加滚烫,金属边缘几乎要烙进肉里。她低头看见盒子表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红色纹路,纹路走向与方才白敬亭展示的那个微型键盘完全吻合——这根本不是普通盒子,而是某种需要生物特征认证的启动装置。
"轰!"
头顶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三架黑色直升机撕破雨幕出现在上空,螺旋桨搅动空气产生的强风卷着雨水砸在易七安脸上,冰冷刺得眼睛生疼。她看见其中一架直升机侧面印着白家徽记,另外两架......机身上是从未见过的银色九头蛇标志。
"新玩家入场了。"易七安低声咒骂,握紧了手里的枪。现在至少有四方势力聚集在此:三叔公的残余势力、白敬亭的人、神秘的"黑寡妇"或"红桃皇后"势力,以及这个突然出现的九头蛇组织。
仓库里突然响起白敬亭的喊叫声:"走!别回头!去机场!"
这是在给她发信号。易七安咬咬牙,决定赌最后一次——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至少刚才确实把生路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