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37报告,目标水域发现异常能量反应。"耳麦里传来电子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音量大得刺耳。
易七安突然僵住,感觉胸腔里的黑色盒子正在...呼吸?盒子规律地收缩扩张,像颗寄生在她体内的心脏,带动她的脉搏同步跳动。她摸出白敬亭强行塞给的防水对讲机,这东西早就在打斗中被打坏了外壳,屏幕却诡异地亮着红光。
"紧急撤离通道B区,重复B区撤离!"另一个女声穿透雨声,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锐利质感,"检测到第三类能量场,强度指数突破临界点!"
易七安低头看见自己湿透的裙摆下,衬衫纤维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成半透明状,皮肤上浮现出与黑色盒子同源的红色纹路。这哪是什么血脉绑定,分明是某种生物识别系统正在改造她的身体。她咬着牙扯下裙摆下半截布料缠住盒子,转身冲进集装箱之间的狭窄通道。高跟鞋在金属走道发出脆响,每一步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就在接近预定撤离点时,眼角余光瞥见个戴着银灰色手套的女人站在集装箱阴影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女人轻轻摘下墨镜,露出与白敬亭有七分相似的眼睛,只是眼尾多了颗泪痣,在应急灯冷光下闪着诡异银光。
"第七位密钥持有者,终于找到你了。"女人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柔滑里藏着淬毒的针,"白敬亭算准你会来这里,却没想到会是我先找到你。"
易七安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握着枪管的指节发白:"你是谁?"
女人轻笑出声,抬手划过自己锁骨处的皮肤——那里竟也有与易七安手腕相同的红色纹路,只是更加繁复古老:"他们叫我'红桃皇后'。或者,你可以叫我姑姑。"
姑姑?易七安瞳孔骤缩。白敬亭从没提过还有这么个亲人。
"别紧张,孩子。"红桃皇后向前半步,高跟鞋踏在生锈的金属格栅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白敬亭用命给你争取的十五分钟,已经过去七分十七秒。"
她话音未落,五发消音子弹突然穿透集装箱铁皮,在两人之间的水洼里炸出细密水花。红桃皇后像壁虎般贴着集装箱侧身滑行,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激起扇形水纹。易七安顺势翻滚到一堆木箱后面,抬手瞄准射击方向——三个黑衣人正从码头方向包抄过来,迷彩服上的九头蛇标志在雨帘中若隐若现。
"看来你的追求者不少。"红桃皇后抬手抓住飞来的匕首,腕间银色手链突然展开成微型护盾,挡住第二波射击,"不过他们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火种容器。"
易七安瞥见对方手链上有与白敬亭相同的家族徽记,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知晓一切:"你到底想要什么?"
"送你去该去的地方。"红桃皇后甩出三枚银针刺向追兵,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北京301医院地下三层,白敬亭算准在那里等你。但他没算到..."女人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海水气息扑面而来,"我会带你走捷径。"
集装箱群突然剧烈震动,白敬亭设置的定向炸药开始起爆,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某段水域突然升起一道银色能量屏障,将整个码头变成封闭囚笼。易七安看见东侧海面上浮现出数十个红点,组成了某种军事编队,正朝着这里高速移动。
"最后通牒,六十秒。"红桃皇后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冰冷刺骨,"跟我走,我让你避开至少七个暗杀小组和三种声波武器;或者留在这里,等'九头蛇'把你切片研究。"
易七安盯着女人无名指上那枚与白敬亭同款的银戒:"白敬亭欠我的三个月房租怎么办?"
红桃皇后动作一顿,随即爆发出低沉笑声,眼角泪痣随笑容颤动:"有趣的女孩...难怪那小子宁愿引爆整个码头也要保你。"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全息投影仪,微型立体地图悬在雨幕中——北京某医院的结构图上,闪烁的红点正以惊人速度逼近目标:"他现在应该刚突破第三道封锁线,最多还有四十分钟抵达实验室。"
手腕上的机械腕表突然发出蜂鸣,表面显示出倒计时:00:39:22。
"你怎么也有这个?"易七安盯着那块与白敬亭同款的腕表。
红桃皇后将微型通讯器塞进她耳朵:"白家的玩具而已。"通讯器刚贴合耳道,立即传来令人牙酸的电流声,夹杂着断续的枪声和白敬亭的咳嗽声。
"...实验室坐标确认...密码是你生日...0..."信号突然中断。
易七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红桃皇后已经抓住她的手腕:"选吧,易七安小姐。六十秒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