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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这间休息室是《心动吧，别演了》节目组临时安排的，布置得像个家，可我坐在这儿就像坐针毡。
“石萌萌，你真要去？”
林小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点紧张。她现在在外面，说是想看看我跟白敬亭到底能不能成，结果被保安拦住了。
“都录到这儿了，不去也得去。”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听起来比我自己想象中还冷静，“导演说今晚有个‘真情告白’环节，不能缺席。”
“你不是最烦这种剧本感满满的桥段吗？”
“我是挺烦的。”我顿了顿，望向窗外，“但老周说……这是最后一次录制，他要收个尾。”
林小满沉默了几秒，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李婉儿今天来了吗？她坐在VIP席位，就等着看你出丑。”
我心头一紧，手指捏得更用力了。
李婉儿，那个一手捧红白敬亭、却也亲手毁掉过不少艺人的女强人。她一直不看好我和白敬亭的关系，甚至在微博上暗讽过我几次，说我“靠嘴炮上位”。
但我没怕过她。
不是我不怕，是我知道，我若怕了，就真的输了。
“她爱来就来呗。”我嗤了一声，“我又不是为了她来的。”
林小满叹了口气：“那你是为了谁？”
我没说话。
我知道她问的是谁。
我也知道我心里那个人是谁。
可我不敢说。
不敢承认。
录制现场布置得像一间温馨的小屋，灯光暖暖的，像是真的能让人放松下来。
我走进去的时候，白敬亭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袖口卷起一点，露出手腕上的表带。头发有点乱，像是刚拍完戏就赶来了。
他看见我，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安静了。
以前还能吵几句，现在连吵架都懒得吵了。
导演老周站在摄像机后，冲我眨了眨眼：“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走到镜头前坐下。
“你们俩已经一起经历了七期节目，从最初的互看不顺眼，到现在……”老周笑了笑，“我想听听你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白敬亭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让我有点心慌。
“你先说吧。”我低声道。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我以前觉得恋爱节目都是假的。”他说，“演员嘛，习惯了演戏，连感情都能演。”
我听着，没打断他。
“但遇到你之后，我发现……原来有人是真的不会演。”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更深了。
“你说的话从来不过脑，想到就说。别人骂你情商低，我却觉得你活得通透。你不讨好谁，也不委屈自己。”
我听着听着，鼻子有点酸。
“你总是说‘我无所谓，谁爱红谁红’。”他笑了，笑容很轻，却像是压在我心口的一块石头，“可我知道，你其实很在意。”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继续说下去，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认真。
“你不是不在乎红，你只是不想用那些虚伪的方式去红。你宁愿被人骂，也不想装。”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喜欢你的脾气。”他看着我，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也喜欢你的软。”
我愣住了。
这句话……他说过。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这么说过。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调戏我。
现在听来，却像是藏了很久的话。
“那……你呢？”他忽然问我。
我怔了一下。
“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我心跳漏了一拍。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远处摄影机轻微的运转声。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明明什么都不说，却总让我来回答。”
他看着我，没说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公司控制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婉儿一直在逼你选别人？”
他的表情变了。
我知道我说中了。
“我不是傻子。”我直视着他，“你不说，是因为你怕说了之后，我就得替你承担后果。”
“我不想你为难。”我低声说，“所以我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你知道吗？”我继续说，声音有点发抖，“有时候我宁愿你直接告诉我，哪怕你选了别人，也比你现在这样……让我猜。”
他说不出话来。
“你总说你喜欢我的脾气。”我笑了笑，笑得有点苦，“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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