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哲白把手机塞回口袋，环顾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山洞。"这里暂时安全，系统信号被屏蔽了。"他走到洞穴深处，拨开一堆干草，露出一个小小的储物箱。"我早就准备好了应急物资。"
他打开箱子，里面有饼干、矿泉水、手电筒和几件干净的衣服。"你先换身衣服，"他把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递给我，"你的校服太显眼了。"
我接过卫衣，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和他身上的气息很像。"那你..."
"我出去望风，"加哲白拿起手电筒，"换好叫我。"
看着他走出山洞的背影，我的心跳依旧很快。刚才那个吻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我忘记了我们还身处在危险之中。可是，加哲白为什么吻我？他说我是唯一能关闭系统的人，这和他吻我有什么关系？
一大堆问题涌上心头，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安全度过眼前的危机。
脱下沾了泥土和草屑的校服，换上加哲白的卫衣。衣服很大，长到膝盖，袖子也需要卷好几圈。但意外地舒服，还残留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换好了。"我对着洞口喊道。
加哲白走进来，看到我穿着他的衣服，眼神暗了暗。"很合适，"他移开目光，递给我一瓶水和一包饼干，"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我接过水和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加哲白坐在我对面，也拿出一包饼干，却没有吃，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饼干的包装袋。
山洞里又陷入了沉默，刚才那个吻像是一个禁忌的秘密，让我们都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吻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加哲白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因为我忍不住了，"他坦诚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山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我们俩同时噤声，警惕地看向洞口。加哲白立刻熄灭打火机，山洞陷入一片漆黑。"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伸手将我拉到洞穴深处，"别出声。"
他的身体挡在我前面，手臂紧紧护着我的肩膀。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和洞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们真的会在这里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似乎是在问同伴。
"系统显示最后信号就在这附近消失的，"另一个声音回答，听起来有些机械，"加哲白肯定把她藏起来了。"
是学校保安！他们竟然能追踪到这里？
加哲白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待在这里别动，我引开他们。"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不行！太危险了！"
"相信我，"他轻轻挣开我的手，声音坚定，"拿着这个。"他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心——是那枚硬币。"如果遇到危险，握紧它，集中精神想着'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就已经悄悄摸出了山洞。
"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加哲白故意提高声音，引开保安的注意力，"这里是禁区！"
"加哲白！"保安的声音带着兴奋，"你果然在这里！易曦晚呢？把她交出来！"
脚步声朝着加哲白离开的方向追去，渐渐远去。
我紧紧攥着那枚硬币，手心全是冷汗。黑暗中，只有我的心跳声在疯狂回响。加哲白为了保护我引开了保安，他会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不是之前的系统提示音，而是一个全新的声音：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钥匙激活...】\
【正在连接核心数据库...】\
【身份验证中...】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这个声音！就像是与生俱来就知道它的存在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加哲白说这枚硬币是管理员权限钥匙，难道它不只是干扰器那么简单？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回来，首席管理员！】
机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涌入脑海的记忆——
民国二十六年，江城大学图书馆，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围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大小的机器。为首的男生手里握着一枚硬币，正是我现在攥在手心的这枚！
"只要启动自毁程序，系统就会永远消失！"男生坚定地说。
"可是阿哲，你会和系统一起消失的！"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生哭喊着拉住他的手。那个女生的脸...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男生温柔地抚摸着女生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婉婉，只有这样你才能自由。记住，无论过多久，我都会找到你..."
画面突然破碎，我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婉婉？阿哲？这些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警告！检测到记忆回溯！】\
【系统自毁程序被激活！30秒后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自毁程序？！
我猛地站起身，想要冲出山洞去找加哲白。他刚才说让我握紧硬币想着"回去"...难道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是故意引开保安，让我安全离开？
不！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留下来！
就在我准备冲出山洞的时候，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加哲白的身影出现在洞口，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迹。
"你怎么回来了？"他看到我，震惊不已，"快走！系统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山洞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顶上的石块纷纷落下！
【自毁程序启动！10...9...8...】
加哲白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住我，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绝望，"还是没能让你自由..."
【3...2...1...】
剧烈的白光吞噬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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