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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七安的后背紧紧贴着破庙的砖墙,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江辰的手还抓着她手腕,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是要把她烫出个印记。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女人站在光晕里,深栗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微飘起。她的嘴角带着笑,那笑容和易七安记忆里那个在医院抱着她守夜的母亲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眼睛——太冷了,像一块冰沉在水底。
“你不是我妈。”易七安咬着牙,“我妈不会加入影界。”
女人没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你爸是被迫退出影界的?”
江辰突然咳了一嗓子,血沫溅在易七安的鞋尖上。
“你爸是自愿的。”女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留下的蓝图,根本不是商业布局图。”
易七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你手上那份呢?”
“是你爸留给我的。”女人举起蓝图复印件,“真正的商业布局图,在你妈手里。”
江辰的手指猛地收紧:“她在撒谎。”
“那你怎么解释我妈耳后的芯片?”女人冷笑,“你以为影界的人会轻易放走一个知道太多的女人?”
易七安的呼吸一滞。
女人继续说:“你爸死前告诉我,只有找到你,才能把真正的蓝图拼完整。但你妈……”她顿了顿,“她不肯。”
江辰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味:“所以你们母女演了这场戏?”
女人的目光终于裂开一道缝:“我是想保护她。”
“保护?”江辰扯了扯嘴角,“还是控制?”
女人没说话。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破庙,惊飞一群乌鸦。易七安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墨的消息:
【安全屋坐标已锁定】
江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绷带。他抬起头,眼神很亮:“现在信我了吗?她不是你妈。”
女人举起蓝图复印件:“那你告诉我,谁才是?”
破庙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月光偏移的刹那,易七安看见女人耳后闪过一道蓝光。那是影界特制的芯片植入标记,她在陈叔颈后见过同样的痕迹。
直升机的声音更近了。
“跟我走。”江辰低声说。
易七安没动。
“现在!”他的声音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女人突然往前一步,伸手要抓易七安。江辰猛地把她往后拽,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易七安的后脑磕在石阶上,眼前一阵发黑。
女人扑上来时,江辰用肩膀撞开她。易七安趁机翻了个身,摸到地上一块碎砖。
“别动。”她举着砖头,对准女人的后脑勺。
女人停住。
江辰撑着身体站起来,脸色煞白:“你爸留的蓝图……真的不在你妈那儿?”
女人没说话。
“你撒谎。”江辰喘着气,“你根本不知道蓝图在哪儿。”
女人的眼神终于变了。
江辰笑了笑:“你只是想利用七安找蓝图。”
易七安的手一抖。
“你爸死前……”江辰的声音低了下来,“把蓝图分成了三份。一份在你这儿,一份在他自己手里,还有一份……”
他看向女人:“在你丈夫那儿。”
女人的脸色变了。
“你丈夫就是当年那个背叛易总的影界成员。”江辰的声音很轻,“你爸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杀了他。”
空气凝固了。
女人突然笑了:“你知道得太多了。”
她猛地扑向江辰。
易七安下意识地冲上去,却被她一脚踹倒在地。江辰想挡,但伤口崩开了,整个人摇晃着往后退。
女人的手已经掐住了江辰的脖子。
“你爸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恨意,“但他忘了,我也是影界出来的。”
江辰的脸开始发紫。
易七安挣扎着爬起来,举起砖头就要砸下去。
女人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破庙门口。
几个黑衣人已经站在那儿,枪口对着他们。
女人松开江辰的脖子,站起身。
“跟我走。”她对易七安说。
江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渗出血。
“否则今晚谁都活不了。”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进来,照亮女人的脸。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易七安缓缓放下砖头。
“我跟你走。”她说。
江辰猛地抬头:“别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