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易七安立刻警觉起来，身体本能地绷紧。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有一把小刀，刀柄已经被她磨得发亮。
“我们得走了。”陈远说。
他们绕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废弃的便利店。玻璃门早已碎裂，门口堆满垃圾。易七安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她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
“你说得对。”她喃喃道，“我确实不该去见他。”
陈远蹲下来，检查她手腕上的擦伤。
“不是不该。”他说，“是时候不对。”
易七安苦笑：“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怕他不是我父亲？”
“怕他是。”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他是，那我这些年过的日子算什么？那些我以为的温暖回忆，真的只是实验数据吗？”
陈远的手顿了一下。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他问。
“记得。”她咬牙，“拼图、生日蛋糕、发烧时的陪伴……可这些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植入的记忆？”
“你有没有想过，”陈远看着她，“不管那些记忆是不是真的，它们对你来说都是真实的？”
易七安怔住了。
“你恨他，是因为他骗了你。”陈远继续说，“可你爱他，是因为那些瞬间确实存在过。这不就够了吗？”
她的胸口一阵抽痛。
“你不明白。”她说，“我不是人。我是他们造出来的工具。”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站在这儿？”陈远的声音突然提高，“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还要逃？”
易七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因为你不是工具。”陈远盯着她，“你是个人。你会害怕，会愤怒，会怀疑，会挣扎。这才是人该有的样子。”
外面的风卷着垃圾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易七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些蓝色微光依旧在皮下流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试图控制它们。
“你能帮我吗？”她问。
“帮你什么？”
“帮我找到真相。”
陈远看着她，眼神渐渐坚定。
“可以。”他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易七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些蓝色微光依旧在皮下流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试图控制它们。
“你能帮我吗？”她问。
“帮你什么？”
“帮我找到真相。”
陈远看着她，眼神渐渐坚定。
“可以。”他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让自己变成他。”
易七安的心猛地一跳。
她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匿名信息，只有几个字：
**“他在医院。”**
她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怎么了？”陈远问。
易七安抬起头，眼神已经变了。
“我知道他在哪了。”她说，“我们得去一趟。”
陈远看着她的表情，缓缓点头。
“走吧。”他说，“但这次，别冲动。”
易七安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破败的便利店，然后转身大步走去。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而在某个角落，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她，已经准备好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