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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旦角沐燕

玉絮花繁

那一年,他13岁。

  “丁程鑫,你的父亲是我,你就应该听我的!”大燕明州司马丁应于指着丁程鑫愤怒的吼道。

  “凭什么?我是人,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牲畜!”丁程鑫同样愤怒的回吼。原来,丁应于又缺钱花,就连这司马的官职都是把正妻卖给朝廷才得的。他现在还想把丁程鑫卖了娶小妾。

  “来人啊,快来人啊!把这个逆子关进柴房!快来人啊!”几个小厮连忙把丁程鑫按住,拖进了柴房。

  “老爷,莫不可气坏了身体啊!”一声娇软的女声传来。她就是丁老爷新纳的妾,因为丁老爷缺钱,这个妾是个青楼女子。只是年龄和丁程鑫差不多。

  “是,还是娇娇体谅本官。”正说着,一大横抱起小妾进了房,只留着丁程鑫的哭喊。

 大燕京城皇宫。

  “太子,你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不然到时如何接受朕的朝政啊?”皇帝忧心重重的说道,害怕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儿子一个不答应。

  “是,儿臣遵父皇教诲”马嘉祺应了下来,说实话,他也想出去走一走,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而不是在这深宫中被圈着养着。

  就这么收拾一下他离开了皇宫,而皇上则是派众多暗卫,在他的一路上布满暗哨。

  丁程鑫被拖进了柴房中,他突然发现窗子竟然是开着的,那么他就可以出去,他来来回回堆了很多的稻草,爬了上去翻过了这高墙。

  几天后,集市,一个老年人正在来回挑选些东西,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墙角里窝着的小小的孩子,他就是丁程鑫。

这几天的摸爬滚打,让他受够了外面。脸上脏乎乎的,并且衣服破破烂烂的。他这几天连饭都吃不饱。

  而这老者似乎看明白了些东西,对他说:“孩子要不去戏班子里吧,你长的俊,可以给自己留口饭吃的。”丁程鑫似懂非懂的站起来,跟着老者去了。

  老者为丁程鑫擦洗干净后发现,这孩子果真是长的俊,倒还有几分女孩的模样,老者不禁夸赞道。“不错,这样演花旦最适合,看不出来也是最像女孩子的模样了。”

  丁程鑫才知道,这位老者竟是一个富家人,老者为他找了一个师父教他唱戏。“以后你就跟着她学。”这位老者与丁程鑫告了别。

  “你叫丁程鑫啊!既然如此,我为你起个艺名吧,你这以后可是要扮女孩的角,可再不能用以前的名字了。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师父筱雁催促着正在吃饭的丁程鑫。

  “果真是长得像女孩儿,不如你便叫沐燕吧!跟我一样的名。”筱雁也看起来是真心喜欢丁程鑫的。

  筱雁也开始教丁程鑫唱戏,几天后,他的唱戏功底突飞猛进,戏班子里的人都说丁程鑫是有唱戏的天赋。

丁程鑫也开始试着在戏台上表演自己,果然一出场就是班子里的头牌,他也变成这一代的名角了。

只可惜,突然有一天,戏场子被人砸了,原是茶馆的老板竟偷收多余的费用,这可导致当地的富家公子忍不了,于是就带手下来砸了这唱戏的地方。

  “快把这破酒楼砸了,让小爷我逍遥逍遥快活快活!”那纨绔子弟的手下也赶紧行动起来了。“去把那唱花旦的戏子拿过来,我要娶回家给我做我的小妾,最好所有的戏子都给我抓过来。”

  筱雁一听这话可气急了,放声骂道:“哪有那么多戏子给他霍霍,他真是猪狗不如,竟能出生在这种世家里。”

  丁程鑫一听这话,赶忙出来看看,原来是自己那纨绔的哥哥。丁程鑫只以为他哥哥是要来抓他的,赶忙就跑。戏班子也跟着他一起逃亡。

  可在这时那纨绔子弟的手下已经要搜到这里来了,班主只能一急,放声宣布:“保命要紧,大家快走!”

  筱雁没办法,她交给了丁程鑫一只玉簪并且嘱咐的:“这可是我最后一只好看的簪子了,现在我把它留给你,你去逃亡吧!希望你我以后还能遇见。”筱雁说完,把自己的家当全塞给了丁程鑫后,头也不回的向前院跑去。

“等等,我就是唱花旦的,要抓抓我一人,别抓其他人!”喊话的正是筱雁。班主一听也没办法,急忙组织大家向后院跑去:“丁程鑫,你赶紧走,可不能让那纨绔子弟给抓着了,快跑啊!”丁程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簪,便头也不回的去逃亡。丁程鑫的肩膀在颤抖,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过的日子,猪狗不如啊!

  

  丁程鑫逃到了阳州,碰到了一个有名的戏班子:戏语听轩。那班子里正巧缺一个花旦,于是决定把丁程鑫收进来,丁程鑫只唱了一曲《桂花树》,班主立马就定板,就他了。

  马嘉祺是在他十六岁时碰到的丁程鑫,也正巧是他游历的第二年,这两年,他靠卖木制品为生,一是为了体验民生,二是为了更好的接手朝政。

  那一天,马嘉祺正准备去店中制作,来到戏语听轩的台子下正巧听见了丁程鑫唱的戏:“曾梦绕,树下桂雨落三响……”这一句戏词简直是要把马嘉祺的魂儿都勾没了,直愣愣的进了这茶楼。

  “这位客官,您……”马嘉祺不等店小二说完,马嘉祺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撇给他一两银子,就往那声音传出的房间去。

  “我与郎情相对,昔唱昔舞,桂雨往下又几分?”丁程鑫转过身后的眼神,刚好对上了马嘉祺的眼神,马嘉祺一惊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女孩儿,丁程鑫也觉得马嘉祺的眼里有故事。马嘉祺便拉开了身旁的座椅坐下,静静的听着他的戏。

  “相好何时了?可惜情不再浓深,我已人老珠黄。”马嘉祺静静的听着一次都没有听过的戏,只是觉得这女孩长的好俊俏,戏也好听。他只觉得很是欣赏。

  听着听着,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马嘉祺扭头看景,觉得这景与人相对,一样俊俏,一样有故事。小雨嘀嗒嘀嗒的声音与丁程鑫的嗓音相对,更为这描述的故事增添了一丝凄凉感

曲终,马嘉祺才反应过来那戏子竟以下台去了。

  “我想见见那唱《桂花树》的戏子。”马嘉祺向班主请求道。“不行,沐燕是绝对不能让你给纳小妾的。”“不,我……”马嘉祺想解释,却被打断了。

  “那他也不能给你唱私戏。”不知为什么班主一听到丁程鑫,反映就特别激烈,好像被人打击了一样。

  “没有,我只是想见一见他……”“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吗?”班主疑惑的问问他。“没有,我真的只是……”

  “其实沐燕这个孩子呀,从小被父亲虐待,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班主自顾自的说:”他本名叫丁程鑫,别看他生的俊俏,其实他是个男孩,是在明州落难而逃过来的。”马嘉祺震惊了,那么俊俏的一个孩子,竟然是个男孩?

  “他被父亲打,偷偷跑出来,一个好人家送他去学唱戏,这名字是他师父起的。至于其他的丁程鑫,也不愿意告诉我。”班主交代的:“你最好别去找他,他的精神太脆弱了。”

  马嘉祺走之前收买了一个茶楼的店小二,店小二告诉了丁程鑫准确的院子位置。

马嘉祺从茶楼中出来后,去了铺子做了一套木制的首饰,他想送给丁程鑫当见面礼。马嘉祺还在首饰中适当的添加了一些祥云和燕子的形象,正好衬了“沐燕”这个名字。

  天黑了,马嘉祺用他师父教他的武功翻墙进入了丁程鑫的院子,正好碰见了丁程鑫在练嗓,你是马嘉祺就静静的坐在树上听他唱。

  “水袖轻摆,帝心迷惑,当诛之,可安前朝后宫心也……”马嘉祺听得入迷了,不禁称赞道:“好,好极了!”

  “谁?”丁程鑫的眼睛左右张望,可爱极了。“在下马嘉祺,是您的听客。”马嘉祺应声回应道。

  “马嘉祺,到是和当朝皇上一个姓……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院门明明是锁好了的。”丁程鑫的脑回路清晰无比。

  “姓,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院门……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武功呢?”

  “所以你想干什么?”丁程鑫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我只是想来见一见你,听听你唱的戏。”

  丁程鑫将信将疑的看了他,突然明白:“你就是今天白天茶楼里看我的那个吗?”“不对,他就是你”丁程鑫自言自语。

  “好吧,要听戏你边听戏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做回你的树上去吧”丁程鑫“命令”道。“好。”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浮现出了一种马嘉祺自己都没感觉到的宠溺。

丁程鑫继续练着桂花树的嗓:“曾梦绕,桂雨树下落三响……”

  好不容易等丁程鑫把嗓练完,马嘉祺赶忙插上嘴:“我是木匠,所以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一套木制的首饰品,你看看你喜欢吗?”那木制品的样式好像就是照着丁程鑫唱桂花树的那一套戏曲装备而制作的。

  丁程鑫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他对马嘉祺说:“今天只有你知道我的生辰,谢谢你,马嘉祺。”

  “要不你还是叫我嘉祺吧。”那语气里还是有那么一分宠溺。“嘉祺”丁程鑫的脸也红了。马嘉祺只觉得他的脸比涂了胭脂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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