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3）

那是一面落地玻璃窗，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半座城市的灯火霓虹。

吴世勋倚在窗前，光线在他脖颈处晕染出一小片瓷白，顺着肌理分明的锁骨，一路隐没入衣领中。

他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几乎她一出来，他的目光就投落在她身上。

半晌无言。

他们距离不远，可以看到对方的瞳眸深处。

情绪很淡，却又浓烈。

愣了片刻，夏楚笙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帘。

还是吴世勋先开口：“夏楚笙。”他声音轻轻的，“躲我呢？”

声音擦过耳侧，连空气都变得异常稀薄，那一瞬夏楚笙心脏几乎停跳。

可她下意识摇摇头，犹豫了会儿，软声回答:“没有。”

两人隔着几米远，各自站在窗前，月光笼罩下，隐约可以看见远处天际的烟火。

“你最近好吗？”

他没带什么情绪的问。

夏楚笙抿了抿唇，轻轻点头:“挺好的。”

吴世勋喉结微滚，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压低声线说:

“可我不好，夏楚笙。”

他的眼眸很沉，清楚倒映着她的模样，像个吸铁石一样，让她提不起任何负隅顽抗的力气。

“……”

安静片刻，夏楚笙刚想说什么，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她不能被认出来。

夏楚笙垂下眸，想抽回手：“我要走……”了。

吴世勋却猛地收紧力道，把她带进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里。

狭小的空间内，她被锁在他的怀抱与墙壁之间，半个身子几乎僵住。

夏楚笙压抑着唇齿中的颤意，小声说:“我真的该走了。”

周围的温度一点一点升高，吴世勋却似毫无所觉，他轻声道：“那天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做那事。”

说话间他握住她冰凉的手。

夏楚笙闭上眼，无措的攥紧手心。

“吴世勋，你没强迫我。”

是她送上门的，也是她后悔的。

没有强迫。

“但我是真的想，”男人嗓音中带着些许哑意:“如果你哭得没那么厉害，但凡你只是有一点点抗拒，我都没打算放过你。”

“……是不是觉得我很禽兽？”

见她突然怔怔看他，吴世勋轻笑:“我原本就不是君子，也就你一次次让我心甘情愿的迁就。”

他低头，唇轻轻碰触在她鼻尖上。

他说:“你其实没那么抗拒我对不对？”

夏楚笙张了张唇，说不出话，只觉得头更晕了。

隔间里没开灯，借着外面的灯火，夏楚笙可以看到吴世勋的模样。

那双向来疏离平淡的眼，此刻漾着极其温柔细致的波澜。

他在等她回答。

用了十足的耐心。

夏楚笙垂下长睫，脸上有着细微的苍白，她启唇用气音轻轻说了什么。

那是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吴世勋。

可下一秒，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夏楚笙突然眼前一黑，软踏踏倒了下去。

“…夏楚笙！”

吴世勋把她抱在怀里，慌张的叫了声她的名字，见她没反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于是抬起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