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逆着光，吴世勋低下头点了一根烟，无声无息的，含在嘴里吸了一口。烟雾缭绕，男人夹烟的两根手指抖得克制，眼底是挡不住的灼红。
他垂眸，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哑声:“你懂个屁。”
“……行行行，我不懂，您几位就在这儿死耗着吧。”
万瑾年看见他们颓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作势想站起来走人。可他刚一有动作，就听到吴世勋在那儿低声喃喃:
“我连我们在哪儿结婚，什么时间，天气如何，都想好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出事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她不要结婚，也不要我们了……”
语气轻飘飘的，裹着一滴滚烫的泪，飘散在空气中。
“……”
万瑾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啧了一声，又无奈的坐回去。
“不是我说，要断就干干净净的断，断不了就赶紧想办法啊，你们光这样折腾自己顶屁事。”
“……”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看着他们默不作声的样子，万瑾年叹了口气，“我觉得吧，夏楚笙恢复记忆未必不是件好事，想当初你们瞒她瞒得心疲力竭，现在不也能松一口气？沐千羽的事……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要不，跟她道个歉？”
他说得轻松，压根不知道这五年还发生了什么。
朴灿烈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面无表情的灌了一口，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骨分明。
“道歉？”他冷冷嗤笑一声。
道歉就可以弥补她受过的伤吗，道歉就可以否认他们做过的事有多混蛋吗……
不会的，即便夏楚笙嘴上不怨，可他们心知肚明，要她跨过这道坎有多难。
更何况，连他们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哪还有脸奢求她的原谅……
“……结束了。”
边伯贤视线缓缓望向窗外，嗓音因为沙哑拖得极慢，他眼底恍惚了一瞬，悲凉席卷心潮，连哽咽都是无声的。
万瑾年没在他们脸上见过这般绝望的神情，顿了顿，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目光流转，他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照片，探过身看了看，他下意识皱起眉，“这个小男孩……”
他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
伸手把照片拿过来，万瑾年沉默片刻，想到什么，惊讶道:“这不就是我回国那天和你们说的小孩吗？”
“……”
听到他的话，几人目光都投了过来，透出些许迷茫。
万瑾年见状扶了扶额头，解释道，“就我说长得和世勋特像的小孩。”
他把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上，“你们是怎么把人家拍到的？”
吴世勋微蹙起眉头，问道“你真觉得他像我？”
万瑾年闻声愣了愣，点头，“废话，你自己不觉得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世勋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沉声“他…是她和另一个人的孩子。”
“……”万瑾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安静了一会儿后倏地瞪大眼。
“我去？！”
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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