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说，那两个警察又耐心的安抚了她一会儿，直到警方派人过来清理了现场，一伙人这才浩浩荡荡的离去。
夏楚笙从事件发生到结束始终被鹿晗紧紧抱在怀里，她神情恍惚着，哪怕已经理清了事情原委，还是觉得提不起任何精神。
“好了，别害怕，一切都结束了。”
鹿晗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夏楚笙抬眸看向他，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从始到终是有多么平静，好像唯一情绪产生波动的时候便是那人穷途末路握着刀冲向她那刻。
再往后，尸体面目的可怖，骇人的血腥与不绝的哀嚎，于他而言仿佛都不算什么。
被她出神盯着，鹿晗也似有所感，眼皮跟着垂下来，“怎么了？”
看着他唇边淡淡的笑，夏楚笙嗓子发紧，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么看淡生死？”
本以为能用沉默带过，鹿晗却先一步戳穿了她的想法。
夏楚笙一愣，虽然没说话，可答案显而易见。
“夏楚笙，”他轻轻的，“这里是费城。”
“我在这里待过一年，也经历了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一年，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司空见惯，全是靠一场场近在咫尺的血腥锻炼来的。”
感受到她身体微僵，鹿晗弯腰抱紧她，嘴里依旧跟她解释:
“在这座城市，这些事普遍得甚至可以被称作是一种客观现象，吸毒与暴力，死亡与重生，我们谁都改变不了，只能习惯，忍让，躲避，过好自己的生活。”
“……”
夏楚笙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心情突然就有些复杂。
意外，愧疚，心疼，以及害怕的余韵，此刻全都交织在一起。
“鹿晗，我……”
“没事。”
他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算作安慰。
“回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好。”
夏楚笙握紧他的手，这次再没有松开。
-
经历了这么一遭，两人回到Felix的住宅已经接近下午四点钟。
刚一进门，他们便看到忙忙碌碌的众人，都围在后院不知在装饰着什么，角落里还有好几箱高档酒水堆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
夏楚笙有些纳闷。
“应该是为了晚上的派对。”
经鹿晗这么一提醒，夏楚笙这才想起昨天晚上Chiling在餐桌上说的什么泳池趴，本来以为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是真的。
“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夏楚笙讪讪一笑，旱鸭子体质让她天生对游泳两个字有些没底。
鹿晗勾唇揽住她，带她走进了后院。
“Oh, you're back！”
和其他人比起来相对清闲的Francisca最先看到两人，于是笑着挥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夏楚笙弯起唇，刚想回一句，就看到Chiling端着果盘从别墅走了出来。
见到他们她也只是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找坐在泳池边堆积木的Elva。
她把果盘放在Elva旁边，然后坐下来，边教她堆积木边温柔的喂给她水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平静往往是最好的答案。
夏楚笙安静看着，直到手心被再一次握紧。
她抬头，对上鹿晗的目光。
顿了两秒，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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