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靳南回来的时候，听到从屋里传出的阵阵歌声，不忍打断，在门口静静听完一整首。
一曲终了，便听小朋友在那儿松了口气:“月清哥，你觉得怎样？有没有进步？”
“嗯，很好。”
“真的？”显然，洛织高兴得尾巴要翘天了。
沈月清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相谈甚欢，许靳南面带微笑的走过去，鼓着掌。
洛织一惊，转身向他看过来:“许、许老师…”难道自己的练唱被听到了？一想到这，那张脸立刻红了。
许靳南赞许:“唱得很好，这次的元旦晚会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消息。”
洛织眼神闪了下:“但愿…”
但愿别出太大的洋相。
许靳南眸光低垂，看向坐在床畔的沈月清，他还是曾经的模样，还是令他心动的模样。
“月清…”
他单膝跪到了他面前，拉过他的手，仰望着、期盼着、憧憬着。
洛织在看到他跪下的那一刻，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沈月清恍惚的眸子忽然添光:“阿南。”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还能记得他，也算是此生无悔。他手指拨过他鬓边的秀发，哑声道:“以后如果我不在了，也别忘记微笑，该吃就吃，知道吗？”
沈月清听着，眼神迷茫，却在他说完以后第一时间点了头。
他想他明白，可惜…
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许靳南想着，低头吻上他修长的指节，在那儿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恍若隔世。
此生若再相逢，定携你一生去一个宽广的国度，鲜花相伴，笛声远扬。
直到热泪盈眶，他也没能开口说那三个字，薄唇在指节上轻蠕，好似纹了一枚滚烫的印记，惹得沈月清心头一颤。
“许老师…”
洛织懵懵懂懂。
许靳南旁若无人的起身，朝沈月清微笑，话却似对洛织说的:“替我照顾好他，小朋友。”
洛织:“……”
还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会导致他一来就是一顿伤怀，有生离死别的凄美之感，没等他脱口而出，许靳南消失在了门口。
转身之际，洛织好像看到了那人的眼眶泛得通红通红，顾不得沈月清了，他后脚跟了出去:“许老师——”
下一秒，他看到了真相。真相往往都是最残忍、最意外但却最叫人期待的，而洛织在那一刻希望自己在做梦。
就和母亲被杀的那个夜晚一样，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许靳南主动投了网。警方赶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在外边蹲守，因为陆队的指令，他们没有贸然闯入。
每个人无一例外的听了一段国粹精曲，精神仿佛得到了升华。
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阿南！”
许靳南以为自己做足了所有的准备去应付一切，却在听到他把嗓子哭哑了的那一刻眼睛又红了上来。
他没有回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声音里夹带明显的颤音。
“小朋友，记住我说过的话！”
洛织扶起沈月清，目光遥望远去的背影，步伐是出乎意料的坚定。
那时候，他就在想，许靳南会回来的吧，因为有人在等他。
*
今年的元旦晚会很热烈，是洛织的首场出演，他倾尽全力的让全世界看到国粹的精髓。
自从许靳南走了后，沈月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更为恍惚。洛织背着手走到他面前，手里握着奖杯。
“月清哥，谢谢你。”
沈月清闻言，把头抬起来，眸里没了以往的色彩，朦朦胧胧的。他精神不太好。
“这是我第一次表演拿到的奖杯。”他把身后的奖杯亮了出来，脸上带着惊讶与骄傲，“我也没想过会得奖，真的很意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