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旅行者？”黑眼镜留了个心眼，故意加上一个“也”，让那人能联想到他是旅行者，而不是奔着别的目的。
然而少年根本没在意这些甚至连眼睛也没抬一下:“算是罢。”
“嗯？”
正当他琢磨此人到底有怎样的阴谋时，少年出声道:“你刚喝的是天坛的神水，除了不能起死回生，什么都行。”
“何况高反。”话落，他抬眸望他一眼，仿佛有一刻，他嘴边勾出一抹嗤笑。
黑眼镜也笑:“我身体素质那么好…”
洛织没打算听他吹嘘:“——越是身体优秀的人越容易起反应。”
“……”黑眼镜闻言愣了下，忽然对他产生了些兴趣，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哎，小孩儿，你刚说的天坛是什么地方？听上去很高级哦。”
洛织垂着眼说:“说了你也不知道。”
黑眼镜:“哎别这样嘛，我就打听打听，没别的意思。”
面对他的纠缠，洛织不慌不忙的拉开半尺距离，抬起一双清冷的眼眸，启唇道:“在这里是不能说过多话的。”
“…为啥？”
“因为你要换气，而这里没有足够充分的氧气，所以…”
……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差不多把彼此看穿，终于听到少年说:“时间到了，起来吧。”
他率先起身，拉了黑眼镜一把。许是坐得腿麻了，黑眼镜费了一些力气才站稳，晃了晃脑袋。
“靠，我现在浑身轻松！”
“那是。”洛织骄傲道，“天坛的神水可不是吹的，是真的神通广大。”
黑眼镜有点想法:“里面是什么成分。”
洛织:“不知道。”
“不知道？”显然他是不信，“你应该是当地人吧，会不知道？”
对此，洛织也没做多余的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把包往身上一背，扯正包带，他的背包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天蓝褪了点颜色，泛出淡的白痕。
黑眼镜也去捡自己的包，抬头问他:“你去哪儿。”
他不说。
没走出一里，洛织隐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身便看到那人立在烈日下朝他笑，双手插着兜。
戴着黑色墨镜确是看不到眼神，但洛织明显感到此人不怀好意。
“做什么。”
“一起呗。”
“……”
过会，他补了一句:“路上有个伴。”
洛织想了一下准备套他话:“你要去哪，我送你一段路也行，我来过不少次，对这里熟。”说完他露出一个微笑。
然而黑眼镜不吃这套:“你先告诉我你去哪。”
洛织怔住，这人果然不是善茬。
“我去找我的朋友。”过了不知多久，他听到他说，嗓子眼仿佛卡了一包东西，声音里尽带哽噎。
黑眼镜也没说，朝他走了过来:“一起呗。”
……
远处绵延的雪峰，仿佛近在咫尺，却若即若离。笔直宽阔的马路两边只是荒原。
这段旅程或许会很长，也许很短。
似乎只要沿着这条公路走就能到达终点，但洛织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身边的人大概是忘记刚刚的身体不适了，隔三分差五秒的便能听到他问有关天坛以及神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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