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立时响起一串笑声，微哑，听起来巧克力味淡了不少。
洛织起床去拿耳机:“你昨晚又整了一个通宵？”
“是啊…”话音未落，那头接起一记大大的呵欠，“被你尝出来了。”
小时候，洛织还住在没拆迁的老城区，都是胡同巷子。
他们两家是邻居。段嘉许比他大两岁，经常随母亲串门，俩孩子也就认识了，熟悉了。
长大一点，大概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洛织一个人放学回家，当时老师倡导独立，因为那会车子不多，人也少。
可偏偏就出了事。一辆新手轿车因不识路况而冲进了巷口，没来得及转弯，直直撞上正好路过的小朋友。
好在洛织命大，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醒来以后总是说嘴里有怪味。
而且这味道会变，一会青瓜味，一会番茄味，……什么味都会有。
后来，医生检查下来，可能是味觉神经受损导致的一种罕见的精神障碍疾病。
……
洛织手机搁桌上，按了免提键，边穿裤子边从抽屉里拿出耳机盒。
固然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段嘉许:“你那边怎么信号不好？”
洛织把耳塞往耳朵里塞紧了:“嗯，我在弄蓝牙耳机，没事，你继续说。”
“还是去年买的那副吧？”
“嗯…”洛织拽下挂在椅背上的书包，转身走出了房间。
段嘉许仍叨叨:“……我就说蓝牙耳机不省事，就凭你那粗心的性子，哪天掉了你都不知道。”
“买个有线耳机多好，起码在掉的时候还能拽你一把。”
又来了…
他这爱叨叨的毛病是跟洛妈学来的，小时候住的近，段妈工作也忙，小嘉许放了学就会跑来他们家，等段妈下班回来了再走。
有时候也会在他们家过夜。洛妈可喜欢这孩子了，总会在洛织面前叨叨怎么怎么好，姑且就称“别人家的孩子”。
“行了行了，掉就掉呗…”洛织拧开牙膏盖子，撇撇嘴道:“掉了再买。”
段嘉许闻言叹气:“你爸妈赚钱也不容易，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等你上了社会就知道了。”
“是是是……”
他含着一大口泡沫，口齿不清的敷衍几声。段嘉许也没了睡意，就趁着小家伙这会最空多说了几句。
“今天我来接你……”
“噗！”一口泡沫混着水飞溅似喷出，不知是被吓到的还是巧合，“……接我？我又不是小学生。”
“有东西要给你。”
他语气有点神秘。
“什么？”洛织把嘴涮干净，随便问了一下，他没回答，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玩惊喜，别到时候整成了惊吓，就像他四岁那年用他爸的打火机烤他的脚心一样，到现在脚心还有道烫伤的疤。
他也是迎合:“行，再说吧，你多睡会，我一会去学校了，拜拜。”
洛织刚把电话挂断，客厅由远及近的传来洛爸的嗓门:“早呀，儿子。”
他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笑嘻嘻的走过来，端着两只手。洛织大胆猜测了下他买的A股连夜涨了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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