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脸上露出了担忧，眉头一皱，“你真的拿自行车砸他了？”
洛织愣住。
“那可是铁造的呀，唉，你得想到后果，冲动不是好事。”她说完又是一阵叹气。
良久，洛织点头承认:“是我砸的，还不是当时看不得嘉许哥受欺负嘛，四周也没什么工具，就只好……”
“妈，你放心，既然是我闯的祸，我会负责，该赔的我会赔。”他情绪明显有点激动了，说话的语速跟着快起来。
洛妈摇了摇头:“我想你爸会记着这笔账的，该赔多少都他来……”
“可是——”
他急！
她拉过他的手，目光温柔，“妈妈不希望你和江家有什么来往，所以这件事你甭管了，你爸和我会解决。”
他看着她，抿唇一想，好像没什么要说，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对不起。”
他终于克制不住情绪，觉得愧疚了两个人太多太多，这么多年下来，他好像也没做出能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事来。
鼻子酸的难受，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泛起波纹。
她笑。
不说了，转个话题，分散他的心思:“三号你生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告诉我们，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我们都答应。”
“生日……”
她不说他都快忘记了，每年的生日都是在家里度过，很平凡却又不平凡的晚上。比平时多几道菜，他不怎么爱吃甜食，蛋糕也就免了。
但有家人的陪伴，是他每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觉得他很满足，没什么缺的，甚至不知道应该再拥有什么。
“是你十八岁生日。”她着重提醒:“当作你的成人礼，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不必考虑那么多，人的一生……”
她还没把话讲完，只觉身前一热，心蹦了下，愣住。
“妈……”他抱着她，手臂收紧了，脸埋到她后肩，哑声道:“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样的呀。”
一样的，或许俗套了。
小时候，住在那片老城区，日子虽然有点紧，但他并没觉得不快乐。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身体健康，家庭圆满。
那会他的愿望就是保持现状。
如今也是。
他微微有点哽咽:“我还是希望我们三个能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松开手，抬头看他。
“傻瓜……”
“爸爸妈妈终有一天会走，怎么可能永远陪着你，人生这条路很漫长也很短暂，最后只能靠你自己走完。”
他默默听着，大大的眼睛神色骤失，一点点垂下来。
很快，他像是想通了，重新抬头，眼睛恢复了一些光亮:“那我就陪你们走完，把过去你们对我的付出统统回馈。”
她不禁动容，看着他，很久没说话。她没拒绝，也拒绝不了他的心意，只希望他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有人陪，身体健康。
除此以外，真没了。
她低头浅笑，在他视线遮挡的角度，眼睛慢慢红了上来。
“那行！”
她想好了，把头抬起来，就这样决定:“生日那天你想请谁就请谁，爸妈到时候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成人礼。”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