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弱的身子站了有一阵，微晃，远远地，也没近半分。
孟宴臣也不急，眯着眼睛瞧，慢慢等。他们仿佛风干的两座雕塑。
良久。
“往后……”
洛织微微掀开唇，一侧的暗光投了上来，喉结轻滚。
“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互不打扰。”
“……”孟宴臣一时感到窒息，胸口仿佛被巨石堵着了。
他下意识的捏拳，脸上仍不动声色的，甚至没落下片刻的笑意。
半晌后他那嗓子哑的不像样，他差点没认出来。
“别开玩笑……”
洛织咬着上唇，摇头:“不，没有，我是说真的……”
真的，他没办法做到和他站一起不被说闲话，也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虽然现在那颗对什么都似乎无动于衷的心开始涩涩的疼。
夜里起风了。
孟宴臣眼角发凉，轻轻的抿唇，呼吸，反复着细微的动作。
却说不出话来。
“那些事就当……”洛织快速的想了个还算理由的理由:“彼此解决一时的生理需求吧，到时候别忘记把账结清。”
不行，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咬咬牙，盯着不远的孟宴臣，眸光落到他一侧的斜影。
“再见，孟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耳畔卷起一阵冷风。
*
洛织赶上了回去的公交，车上人不多，他找了个空座坐下。
心还是疼。
他把头靠在窗上眯了会儿，脑海里不住翻涌着最近的事。
算作往事了。
他何尝不想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一种见不得光的身份。
但…
到站的时候，他差点睡过头，一看窗外有点熟悉的夜景赶紧下车。
对面的美食街都拆了，余几间没人的店面撑着，冷冷清清。
街上一个人也没，拐进他那条步行街后发现和他们对门的一排商铺又有几间店面被砸出了窟窿。
门上还贴着告示。
他回来的时候，店里的灯明晃晃地打着，陈芷尔在门外扫地，嘴里又是嘀咕又是叹气的。她好像瘦了，背着光的轮廓分明了。
他低声唤她:“芷尔姐……”
陈芷尔刚把扫帚收起来准备回屋，听到有人喊她，停下脚步。
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回来了。”
他抱着她，声色悲凉。
她微微怔住。
半晌。
她才回过神来，抬起一条胳膊，抚过他的后背:“怎么了？”
他低头看她的时候眼睛有点泛红，轻轻一弯，摇了摇头。
“最近都没好好的陪你吃一顿晚饭，觉得有点对不住你。”
“……”她看着他，愣了一下:“就这事儿啊？”还以为他在外边受欺负了呢。
洛织微笑:“还是我们这里温馨，以后我多陪陪你。”
陈芷尔好像听出了什么，眉头皱了上来，神色凝重。
“他们欺负你了？”孟氏毕竟大公司，大公司竞争激烈也是正常的，多少人磕的头破血流都想挤进来。
不论哪份工作，哪怕一个小小的保洁员。
他摇头:“没……”
看她一脸不信，他接着道:“就是最近回来晚了留你一人看店有点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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