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
潘生满眼都是心疼。
“……”
“我不该提，对不起。”他指腹在他眼角轻轻摩擦，声音低柔。
洛织垂眸，纤密的眼睫遮去了不易察觉的情绪，淡声道:“过去了。”
接着。
他撇开他的手，拐了个弯进里屋，想去收拾一下沙发。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将他圈住！
潘生把脸埋进了他温热的后肩:“以后有我，我养你。”
洛织扯着他的胳膊，脖子根莫名的烧起来了。
“我十三岁开始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不用旁人的施舍。”
“不是施舍……”
潘生脸埋的更深了，胳膊绕紧几分，狠狠的把人桎梏。
他没说。
他好像懂，黑睫下的眸子轻轻一偏，低声唤他。
他没应，像睡着了，就是胳膊的力道丝毫不减。
他也就顺了他，任他抱着，就当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他抵在他后颈的薄唇擦了下，醇厚的声线绕上了耳根，在鬓间缠绵起来。
“不会走了吧。”
洛织极为明显的一怔，肩膀不受控制的颤了下。
还会失去吗？
……
潘生越来越黏人了，像只成天要陪玩的小狗，就连洗澡都黏着不放。
“水热了！”
浴室那头响起他高八度的嗓门，洛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了条底裤往那边赶。
一推开移门，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熏着脸，仿佛进了乡下的大澡堂。
潘生打着光站花洒一边有段时候了，胳膊伸着，不停试水温。
另外只手拿了块搓澡用的海绵擦，听到门开的声音，目光朝这儿望了过来。
“过来吧。”
“干嘛一起洗……”他怼了他一眼，脱了衣服进去。
潘生随后跟进:“节约水。”
“……”
他挤了点沐浴露到海绵擦上，按住他肩，把人转了过去，行云流水。
“好久没帮你搓背了……”他的目光落在他后背突起的蝴蝶骨上。
心揪着疼。——不敢想，一个本来拥有幸福的孩子是如何蜕变的支离破碎。归根结底，是他害的。
潘生意识性的抿唇，也许他还不知道，也不希望他知道。
“潘生……”
“……”
“你睡着了？”
背上的力道一点点下去了，他在前面喊他，喊了几声都没应。
于是他转过来，就见他目光呆滞的样子，黢黑的眸子蒙了层层水汽。
“嗯？”
好一会儿，潘生才自然回神，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他脸比刚刚红了一度，“抱歉，走神了……”
洛织夺过他手里攥着的海绵擦，又挤了点沐浴露在上面，揉了几下，白色的泡沫就溢出了指缝。
“转过去。”
他近乎命令道。
“……”
潘生头还有点蒙，听话的转过去，露出一片宽实的后背。
洛织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用力擦背，嘴上还不忘调侃:“当我还你啦。”
潘生愣了下，继而低声笑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让他偿还……
“这是……”
洛织目光定在他的后腰，偏上一点，有道陈年的疤。
竖着缝合的，针脚微微粗糙，大概有一个巴掌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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