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被气到原地爆炸的班主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拧了死结。
离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月亮挂在天边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不知谁的肚子传来一声叫。
该骂的都骂了，该讲的道理也都灌输了，这两人还是老样子。
校服松垮垮的罩在身上，拉链都没拉上，手都抄在兜里，眼神同步的一致，像两头打了败仗归来的小老虎。
“说。”
她沉声叹气:“这次谁动的手。”
洛织没动。
钱三一哆嗦着举起了手，怯怯的说:“老师，是我。”
“？”
班主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在她印象里，钱三一是个不会说脏话不会打架惹事学习不用操心的好孩子。
“不可能！”她声色一厉。
洛织在一旁帮衬:“老师，确实是他，我只是帮忙。”
“帮忙？”
“……”
洛织顿然觉悟，垂下了眼帘。
老师她头突然有点晕，气喘不上来，哆哆嗦嗦的从抽屉里翻出一板药片，抠了两粒和着桌上的水吞了下去。
自从带他们这个班以来，她就患上了高血压，情绪波动太大，血压就很不稳定。
吃了药她感觉稍微好点了，吃力的抬起眼睛看这俩兄弟，说:“人家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头上缝了几针，你们说怎么办？”
钱三一犟嘴:“是他先弄坏我的题选……”
“先别管谁弄坏的！”她声音扬了上来，冲他们嚷:“你们就说怎么办吧，是我叫你们家长来，还是你们自己请……”
*
这件事被裴音知道后她简直要气出心梗，这也是钱三一上学以来第一次接到老师的投诉电话，说跟人打架。
要说漏写作业她会信，打架这种事她说啥也不信，钱钰锟回来后她还跟他抱怨了将近三小时，“……不可能，三一怎么会跟人打架呢？绝对不可能。”
钱钰锟泡了一壶菊花枸杞，倒了杯给她，温声温气的说:“到时候我来问问他，没准是个误会呢……”
“不过也说不定，”他若有所思道，“青春期的孩子特别敏感，动不动就爱耍脾气，上次你说他两句他直接就走了你忘了？”
“没忘。”她脸色极不好看，那天钱三一赌气跑出去却在野孩子那里过了一夜。
一想到洛织，她眼前一亮:“肯定是那小子把我儿子带坏的，打架这事没准就他怂恿的，野种就是野种，蛮横无理，……”
钱钰锟听到她评价那孩子，心里不好受，但没想和她计较，拧眉说她两句:“怎么会呢，那孩子挺乖的，他对待这里的课程学习很上心，还特地去比对教材……”
“你是在替他说话？”
他一噎，“没，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找儿子好好谈谈，他现在大了，别老用我们以前的观念去约束他。”
“有啥好谈的，就是那孩子把我儿子带坏了！”裴音坚持己见。
钱钰锟也没话说了。
“还有……”她突然话锋一转，说:“你不会还想着那女人吧？所以我说了她儿子，你心疼了？”
“……”
钱钰锟怔了下，那人或许早在心头织了张网，他这辈子逃避不掉的责任，也许就是他的命中劫。
——
佛教信仰：桑耶寺
当地的藏民每天一早就会坐着三轮车来这里拜佛，手里拎着的不锈钢热水瓶是用来拜佛时浇灌酥油用的。
在这里，没有任何商业化发展，门口五块钱一大袋的松柏叶也都是藏民们在山上采的，用来烧香拜佛用，价格非常白菜价。
朝拜的信徒从山南山道一直跪到桑耶寺。在这里，看不到任何金钱的利益，只看到了纯粹的、原始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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