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灶子上“嘶嘶”作响。
迟曜垂下胳膊,起身向门口走了来,顺便将手机往灶台上一搁。
“你说得对。”
迟曜利落地擒住洛织垂落的手,轻轻向上一扯。
“……”
清晰的眸,渐渐被一层薄影笼罩,迟曜微微俯身,凑下来。
嗓音震耳欲聋,“我是想好好的,彻底的,疯狂一把。”
“你要来么。”
或许是少年生长旺盛的缘故,他距离他越近,他胸腔里的那股气越难疏散,仿佛一块巨石慢慢地压上来。
心也跟着跳得猛了,洛织有些微醺,轻轻拧了拧被桎梏在掌心的手腕试图挣脱,眸垂了下去,“我…也有点饿了……”
他脸红得不像话。
“我也去拿…拿一包炸酱面……”话落,他用上手腕的劲儿,挣开了,接着迅速逃离这里。
迟曜目光跟随。
小家伙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声不吭地一个人拿了包炸酱面,走进厨房,看似寻常地忙活了起来。
洛织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张碟子,将两份一起煮的面依次倒在碟子里,淋上酱汁,便端上了桌子。
迟曜拿了两双筷子,递给他一双,洛织垂眼接下了。
饭桌陷入冗长的沉默。
迟曜一面搅和着面条一面时不时抬眸看他;洛织把头埋得很低,搅和两下便嗦起了面。迟曜轻笑一声。
“想什么呢?”
“没有。”洛织偷偷瞧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迟曜把面条拌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罐芬达,放桌上。
“别光吃。”
“哦…”
洛织微微抬眸,瞥了眼桌上的芬达,罐子上落下一颗豆大的水珠。
“你脸很红哦……”
就在他抬起眼睛的时候,迟曜终于是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莫名一阵窃喜。
“……”洛织心跳得很快,抿一抿嘴,象征性的解释说:“开暖气呢,我热呗。”
他确实不太像以前的那个他了,一切的生理现象都会在短暂的相处后很明显的浮现出来,却还要欲盖弥彰。
迟曜也不去找茬了,“哦。”
迟曜吃了一半,去客厅把暖气关了,微微开了点窗。
“你不冷么?”洛织放下筷子,回头便看到他正穿着薄T。
迟曜:“我是冷血动物,不怕冷。”
洛织:“……”
原本看他光溜着还担心他冷不冷,结果关心都被他怼成了多余。
迟曜穿了条松垮的运动裤,抽绳在腰间打了个结,然后向他直直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捧起他的脸。
他脸上的热度还没退去,有些烫手。四目相对。
洛织忽然有种被强吻的预感。
迟曜看着他,“这样不就不冷了,呵。”
“……”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串儿的叮当声,很快,门开了,伴着夏羚咋咋呼呼的嗓门儿:“…那家店今天搞促销,排队排……”
她猛地一抬头便看到面前叫人费解的景象,“你们…干啥?”
迟曜迅速收回手,目光凌乱,“弟弟眼睛进睫毛了,帮他看看。”
夏羚倒也没多想,“哦”了一声后进屋直奔洛织这头,她一见他就高兴,硬要留他下来吃晚饭,说买了个蛋糕,刚好一起吃。
迟曜收拾着手上的筷子,朝她看一眼,问:“谁过生日?”
“谁规定生日才能吃蛋糕的?”
夏羚的语气就和迟曜说“谁规定白天不能洗澡”时候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子。
“……街上那家甜品店促销力度还很大嘞,这么大一个蛋糕你猜猜多少钱。”
“不猜。”
“猜嘛,猜嘛。”
……
有时候,洛织总觉得,这两人角色颠倒了,还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