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愣了下。
“那个……”洛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抱歉，他有点急事要处理。”
除了这么说还能说啥，说言辞本身就这副德性？
程遇舟摆摆手，似乎没放心上，柔柔地看着他道:“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额……”
洛织不知道程遇舟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愣愣地点了点头。
洛织:“哦，对了，明天六点的演出，我们在哪里碰头?”
程遇舟想了想，说，“就戏院门口吧，我会早点到。”
其实不用很早到，他们这里的戏班子都会卡点开始，太早到，戏院的门没开，看客还要等在外头。
洛织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了。
“好。”
他心里想着言辞还在外面等，就匆匆和程遇舟告别了。
没想到下一秒，程遇舟忽然擒住他的胳膊:“等一下！”
“……”
洛织看上去。
两人近在咫尺，洛织甚至能看清对方细致的毛孔，说实话，洛织羡慕程遇舟肤底好，不愧是城里来的。
他的手也漂亮，根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他右小臂，指尖微微的凉意在手臂上一点点浸润开来，使得洛织心头莫名一颤。
“他会来吗?”程遇舟看着他问道，平静的语气中却带起了一缕波澜，仿佛是某种期待。
洛织一脸疑惑，想很久没想出他在说谁，“……谁?”
“你朋友。”
哦，言辞，他在说言辞。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到言辞了，但洛织没有任何细究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来的，到时候我再介绍你认识。”
程遇舟仿佛松了口气:“好。”
说完，他便松开了漂亮的手指，目送他离开了这里。
洛织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那辆三轮车已经停到了马路上。
阳光透过参天的树冠投射下来，那人身上便是布满斑驳的光影。
言辞坐在上面，浑身蜷了起来，抱着臂膀趴在车把上，半张脸埋进了臂弯，眼睛却直勾勾盯住远方。
很少见他这样发呆。说实话，他这副样子就好像在思考一件很伟大的事，可能是反省，也可能是纠结迷茫的未来。
洛织爬上后座，还想说他几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
他屁股刚刚坐稳，车颠簸了一下就往前驶了。显然，他不知道。
“……”
洛织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关于最基本的见面要说你好、告别要说再见这种礼貌用语，洛织教了不下十次。
但仍然没什么进展，言辞总是忘记，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闹脾气。
说到闹脾气，他能闹哪门子脾气，就像今天，甩手就走。
莫名其妙！
反正洛织也习惯了，很快，那些不愉快的情绪被风吹到了耳后，洛织在风里说起明天演出的事，说到时候再给他介绍认识一下，还特地叮嘱他不许再闹情绪了。
言辞没点头也没摇头。
到家以后，言辞把车停稳，两人一同下了车，言辞走到洛织跟前，冷冰冰地说了句:“知道了。”
“？”
从富贵路到家大约有半小时的骑程，期间要经过十几家店铺、两座桥、三道弯儿，言辞没说话后，洛织也识趣了也没说话，一路吹着舒爽的风回家，早忘了之前说的话。
言辞这突然的一句在洛织脑海里掀起千层浪，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到底该说他反射弧长呢，还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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