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想到母亲会招惹到鼎鼎有名的大企业,怎么可能。
言简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生活在这个小镇有二十余载,大家都说她好。
言辞的世界观彻底塌了。
曹峥嵘:“你见过视频里这个男人吗?”
言辞呆呆地摇了摇头,不,他从没见过,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他有关系,不可能的事。
曹峥嵘没说了,心情复杂。
看来,那个人隐藏极好,更说明了面前这个孩子有多拿不出手。
那男人说他只是为他们老板办事,并不想伤害到她,也就是出了这样的人命,他才被老板辞退。
他走之前还被软禁起来,老板对他用了私刑,可见那人有多看重她。
后来,曹峥嵘在男人的转账记录里查到有人给他汇的款项,于04年开始到14年结束,每半年一次。
少则三万,多则十万。
但问及他们老板为什么要定期给那女人送钱,男人闭口不提,只说:“那是我们老板的吩咐,我不知道。”
其实不用他说,曹峥嵘听完口供后也逐渐真相大白了。
可言辞不懂。他睁着赤红的眼睛看着他,捏紧拳头,问了句:“哪家公司?”
曹峥嵘抿唇,没想好该怎么说。
言辞又问一遍,声音不自觉就扬了上来,嘶哑地近乎咆哮。
“程氏集团。”曹峥嵘说。
“……”言辞再次震惊到:“不可能!”
他不可能和程氏集团有关系,更不可能和程遇舟有关系,不可能。
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查过一件事……”
曹峥嵘不忍道:“你母亲怀孕那年,也是程总大婚之日,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全市皆知,只因他娶了市长千金。”
“真好,门当户对。”
他想表达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再说下去,言辞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此时,言辞瞪着红肿的眼睛冲他吼:“不可能,不可能,我那么讨厌他们,讨厌到……我想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他失控了,彻底失去理智。
“小言!”
“你下去做什么,小言!”
曹峥嵘根本拦不住他,言辞大步流星的冲下楼去。
老旧的木楼梯被踩的摇摇欲坠。
等曹峥嵘下楼后,就只看到言辞冲出店堂的背影,转瞬即逝。
黎思晚刚把打包好的糕点递给客人,忽闻一阵动静,定睛便看不清人影了。
“小言?”
她回头看过来,“小言怎么了,你们都说些什么了?”
曹峥嵘面色凝重,望着言辞被人潮吞没的背影,竟没有了想去阻拦的欲望了,只是在那儿叹气。
“是我错了吗?”
“?”黎思晚一头雾水,收拾着柜台里的糕点,问他怎么回事。
曹峥嵘:“他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黎思晚想了想,凑过来到:“你是说小言他妈妈的事?我正想问你嘞,到底是怎样的?”
毕竟言简生前跟黎思晚关系挺不错,还教了她做糕点的方法,她的死,着实可惜。
当时她突然怀孕,引起镇上一些八婆的谣言,再加上从没见过她丈夫,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她一个人。
黎思晚还帮她一直骂那些嘴碎的八婆。
曹峥嵘没说,叮嘱黎思晚:“奶奶,拜托你件事,如果明天小言还来你店里帮忙你就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如果他明天没来,你也打电话和我说。这是我名片。”
说完,他摸出一张名片,塞给黎思晚,着重到:“一定要告诉我。”
从见到言辞开始,他就被他悲伤的眼神感染了,还有他当时跪在警局门口求他办事时的执着。
他一直当他弟弟,他担心他出什么事,不论是什么事,对他都没有好处。
人在受到精神打击后难免会做出极端的行为。
“行,我知道了。”黎思晚接过名片,没有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