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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观梅少年

花谢九重天

  落叶枫霜至,花谢凛冬来。

  北风呼啸地吹刮着,寒霜夹杂在风中,冷冽而刺骨。

  黑龙山上临近冬季,树木已都枯萎大半,仅剩几颗还在顽强地挣扎着,但都出现疲倦之态,犹如濒临死境的囚徒。

  黑龙寨位于黑龙山半山腰,是马匪聚集的地方,现在夕沉黑龙山,天色渐晚了。马匪聚集在寨中,大口喝酒,庆祝这一天的满载而归。

  现临冬季,这里都无花绽放,都在蛰伏,等待来年的开放。

  但是,黑龙寨上有一颗梅树,顶着北风,强韧刚直。这可不是普通的梅树,花瓣为粉色,似三尺青锋剑般,每一瓣都是如此,让人感到锋锐之气。

  此花名为剑锋梅,是花中异品,有花中剑圣之称。其花成熟之时,不会凝结成果实,而是可以采摘作为武器,可斩木如同切纸,亦可削铁如泥,作为兵器再适合不过了。

  它很稀有,就算跨遍众山,都可能寻不到一颗,然而在黑龙寨就有一颗。

  剑锋梅下有着一道人影,仔细观看,那是一个年方十余岁的少年,穿着土黄色粗麻衣,身披兽裘,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他模样似是在观梅。

  北风吹得兽裘随风而动,衣诀飘飘,少年身后卷起一片银河。

  银河在空中飘舞,被吹散变成一根根长发,原来是少年头发,竟是银白色的,奇异非凡。

  这道画面如同一副惊世名作,被天仙勾勒而成,美得仿佛不属于尘世。

  “阿九。”一个中年人此刻从酒厅走了出来,身材壮硕得不像话,走路带风,身高十尺,就像是一头暴猿在直立行走。

  他脸上带疤,横跨整个脸部,看起来很狰狞,在加之烙腮胡,如同魔神转世。

  蒋九爷,天生的土匪,长相如此,性格亦如此,震住一方马匪,成为一方霸主。

  然此刻他很温和,面对这个少年时他凶狠不起来。

  “阿爹。”少年转头看向蒋九爷,面色很平静,露出侧脸,稚嫩而又略帅,脸型还未长好,不然绝对俊美。

  蒋九爷长相凶悍,少年并未害怕,而是带着温和的笑。小脸舒展开跟有一种奇异之感,让人舒坦。

  两人对视,蒋九爷突然跨步,两三不步来到少年面前,抓起他的小手,面色沉重,“还是不行,都两年了,依旧这样,感受不到先天灵力。”

  那位被叫阿九的少年甩开他的手,神色平静,道:“算了,阿爹。”

  “什么算了?”蒋九爷一下子变得生气,原本凶狠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任何事物都都算了,这都不能算了”

  似是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蒋九爷说话轻了,“修炼一途是这个世界存活之本,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必须变强,不然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九少年面容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心绪起伏,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蒋九爷看到少年如此,心中有些自责,“我会找法子的,无论什么法子,都要让你踏上修道之路。”说罢,转身离开。

  阿九全名为花九言,是蒋九爷收养的一个孩童,自小时候起便为白发。绝修之体,身体内无先天灵力,无法踏上修行一路。

  花九言在蒋九爷走后,依然抬头看着剑锋梅,对于十岁小孩相比,他太冷静了,冷静的不像话。

  花九言思索着,打小起他就很喜欢花,不知道是不是姓名还是因为什么原因,重小到大,一直对花很热衷,为此事蒋九爷还教训他,男人就要顶天立地,不能整天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他有一种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要复苏了,剑锋梅会带给他什么,这是他一直在观梅的原因。

  于是,一连几天下来,他都在这里赏花,倒也不觉得烦躁,倒觉得赏心悦。

  剑锋梅是蒋九爷重黑龙山上移植下来的,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因为移植那天,就蒋九爷一人独自重山顶把他扛了下来,原先跟他上山的几个兄弟全死光了,不剩一个。

  时间一天天在指间溜走,花九言在剑锋梅树下已经八天了。

  这期间,蒋九爷来过一次,他壮硕的身体扛着一个箱子,砸在地上时,尘土飞扬,泥土地上被砸开一道道裂缝。

  蒋九爷打开箱子,拿起一把扇子,扇子很重,蒋九爷拿起它的时候必须要用两只手,且只能勉强地聚,手臂不断颤抖。他用尽全部力气只能举起一会儿,“碰!”的一身砸在地上,上扇身没入泥土里。

  扇面无字,扇骨由紫色木头做成,刻着不知名的雕刻,显得朴素而又精致。

  蒋九爷介绍道,这是伴在花九言自小的东西。

  花九言被马匪在黑龙山中找到,找到的时候都是泥土,只有这扇子纤尘不染。

  花九言注视扇子好一会儿,订到眼睛酸痛不已,没办法只能放弃。

  他把扇子举起来,心中诧异,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重量,轻而易举,像普通扇子般。

  他把扇子丢一边,继续观梅,他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这种感觉到第九天,他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啊!”随着一声尖叫,花九言匍匐在地上,他此刻感觉眼睛剧痛无比,像是被火烧,被蚂蚁爬过。

  纵使他平时在冷静也受不了这样的剧痛,他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要死了吗?花九言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不断发出一声声尖叫。

  蒋九爷此刻敢到这里来,看到花九言这样子,连忙把他抱起来,对着旁边围观的马匪吼道:“看什么看,快点去找大夫!”

  马匪闻言行动起来,整个山寨因为花九言而变得忙碌。

  做完这些,他连忙安慰花九言,并询问他怎么样。

  “眼睛好痛,好像要瞎了”花九言颤声道,身体不断的发抖。

  突然间,“唰”的一声,巨变发生,两条紫色光芒从花九言眼瞳射出,射向天际,把白云撕裂成两半。

  蒋九爷混身寒毛直立,那道光离他太近了,差一点,被撕成两半的就是他。

  花九言此刻已睡着了,冷汗随着额头流下来,无法想像少年刚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大夫一会被请了过来,他是在黑龙寨里的人,平时为马匪治病。

  他把了把脉,脸色凝重。因为他什么病症都把不出来,随后开口:“小九爷脉像四平八稳,不像是带病之人,反而跳动活跃,精气充沛,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蒋九爷闻言,面色带喜,十分感激,命人重赏,随后又带花九言到房间里。

  大概又一天过去了,当早晨的一缕光芒射进屋中,花九言也醒了过来,此刻他毫无虚弱之感,反而感觉精力充足。

  他睁眼,紫色霞光在他眼中流淌,同时一点雾气缠绕在眼中,让他看起来仙气十足。

  此外,他感觉眼睛看得更清楚了,且他心念一动,变可穿墙透视。

  他惊叹不已,想来发生这种变化是和昨天眼睛的剧痛有关了。

  推开屋门,剑锋梅映入眼帘,他房间坐落在剑锋梅前面,这自然是蒋九爷安排的,他知道少年喜欢花。

  “老爹真好啊。”花九言心中涌起一片感激之情,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变得更亲了。

  剑锋梅树光秃秃的,只有一朵花挂在枝头,其他的自然被蒋九爷摘走了。

  那一朵剑锋梅已经枯萎了大半,花瓣已变成了黄色,花朵病恹恹失去大部分活力。

  “枯萎了吗?”花九言有些难过,本就对花热爱的他看到这几天自己时刻观赏的剑锋梅不禁发出一声悲叹。

  他靠近,想把花摘下作为纪念,然而,他的眼睛发光,照耀在花上。

  花九言眼睛一缩,神情变的惊异。

  因为他看到,一条条纹路如同蛟龙般伏在枯萎的花瓣上,弯弯曲曲构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那是什么?”花九言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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