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心一惊，随便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玉石珠宝什么的。匆匆忙忙就跟着狄汝走了。
两个人一路飞奔，遇到墙也不绕路，直接翻墙过去。
凌落心一边跑一边问：“你刚才说姚环朔去北门，她去干什么呀！”
狄汝踩着一口水缸翻上墙头，抽空回答：“你傻吗？殷京被攻，李关明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御林军削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当然只能用姚环朔带过来的姚家军了啊！别说了，那支队伍速度很快，我们快点！”
还真的被阿心说中了——凌落心惊讶地想。阿心也忽然窜出来说道：“厉害吧，还不止这些呢。姚环朔经历这么一遭，就等于立下军功，但李关明绝对不会让她受封……”
“为什么？”按劳分配，理所当然啊。凌落心不理解。
“因为现在姚家是大世家，李关明虽然惹不起，但皇室的地位摆在那里，李关明再傻也绝不会让姚环朔功高盖主。所以顶多就是给点银子打发打发姚环朔。”阿心道。
“可是我记得阿心你说过，姚家在百姓里的地位很高啊，这样子不会引起公怒吗？”凌落心问。
“对啊。这样百姓就会理解为李关明逼迫姚环朔镇压暴动，而且还亏待姚环朔，这样子舆论压力就会导向皇室那边。加上皇宫今天晚上肯定出事，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啦！”
狄汝回过头问了一句：“在和阿心说话吗？”
凌落心随口答应，又问道：“阿心，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靠猜吗？”
阿心笑道：“怎么可能，又不是国子监考学。这叫谋算，走一步就算好接下来的十步，运筹帷幄。”
“好厉害！！”
狄汝在前面辛辛苦苦地带路。大约跑了一柱香，两个人终于出宫了。
刚出宫，殿里就传出了侍女的惊叫声和卫兵的打斗声。皇宫的灯火一瞬间点亮了大半，好多人惊恐地从睡梦中醒来。
“这倒是有点超出预料，他们进攻的速度如此之快，不过倒是对我们提供了好处。”狄汝自言自语道。
“那还不是有我的帮忙。”陆云晓从从容容地踱步过来，“要不是我支开守卫，把几扇宫门的锁打开，那些起义军怎么可能这么快攻进来！赶紧谢谢我！”
狄汝一拍他的肩：“好小子！真有你的！李关明要知道估计鼻子得气歪！”
陆云晓掸掸衣袖：“我巴不得呢，最好他脑袋也被气掉！”
“走了走了。”凌落心招呼着，“陆云晓要一起走吗？”
“不了，明天李关明估计会确定宫里的人数，我和姚环朔得给你混过去，你们先出城，南城郊有一个姚环朔的临时营地，你们先去那里。我和姚环朔处理完事情再过来找你们。”说着，挥挥手道别，向宫里走去。
凌落心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皇宫，飞檐典雅——这就是历史书上的盛衰兴亡吗？
凌落心转身，离开了那个小院，向南门跑去。
那个小院，是困住她的地方，也是她在皇宫的黑暗时期里唯一的依靠。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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