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经年脑子里冒出三个字——胡不归。
不会的……幻觉、一定是幻觉……
贺经年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身体里无数个微小的细胞在不断扭动、炸裂、再重组......
贺经年揉揉眼睛，眼前人的面容却愈发清晰。
他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被掐的左手钻心的疼痛告诉自己眼前景象的真实性。
幻影中人伸出了手 ，右手指尖轻轻地点在了贺经年额上。
并不是正常的触感，也没有人类的体温。
——或许眼前人真的只是个幻影吧！
但前额传来凉丝丝的触感，却还是叫贺经年愣了神。
他抬头，迷雾中的幻影正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抚摸他的前额，像是在仔细欣赏一件艺术品。
贺经年的眼里落了雨，他觉得自己快要呜咽出声。
“真的是你吗，不归？”
幻影中人眼神迷茫而又困惑，颇像个新生的婴儿。
被称作胡不归的身影没有回答，他的身子还是半透明的，飘渺地浮在空中。浅灰色的瞳孔好像蒙上了一层雾霭，神情充满不解。
贺经年颤颤巍巍地伸手，想要摸摸雾中人的脸庞。
贺经年浅褐色的瞳仁朦朦胧胧的罩了一层水汽，他的嘴唇翕张，无声诉说着“没关系”
“至少 ……我又见到你了。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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