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兮哇!好酷啊!
我忍不住大叫出来,扯了扯黑衣男子的袖子,搁现代,这就是跳楼机免费使用啊!
祝兮哇,这就是坟墓啊!
张真源从黑衣里掏出火把点燃,室内立刻亮堂起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刚刚这么说并不确切,应该说是砖室墓。
一块块瓦砖相砌,关键是瓦砖看起都十分新鲜,连尘土都舍不得玷污他们。现代出于保存需要,只展出被盗过的陵寝,这么新鲜的可是十分难见!
我怔怔地看着这座陵寝——我们处在一条还算宽敞的道上,面前是两尊人像,宽额长鼻。又往前一眺,这条道上竟堆满了好几座人像,好几座动物像。我下意识伸出手,但到底没碰。
祝兮这人死后要吃动物,还要吃人呐!
张真源那些人啊,是前朝重臣,哪能用来吃啊。
祝兮那……
我忍不住笑了,不用来吃,难不成用来睡。
他看我笑了,也忍不住一笑。
张真源跟小爷走吧。
祝兮少爷好大的威风哦。
走了一阵,他在一处陵墓前停了下来。
祝兮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功至明大孝皇帝……好大的气派……
祝兮欸,你知道,这墓主人是谁吗?
张真源太祖皇帝。这墓啊,叫永昌陵。
祝兮本朝?
张真源本朝
祝兮那……还挺新鲜……
起码陪葬比被盗光了过的前朝皇帝多。
站久了,腿脚酸痛得要命。我就着红袖子,擦了一下棺材旁边的石头,示意张真源坐下,自己也砰然倒下,揉了揉腿。
祝兮唉,事发突然,我也不是故意坐的,文物损坏,可别怪我。
张真源奇异地瞟了我一眼,
张真源你这神神鬼鬼,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向太祖告罪呢?结果担心这“文物损坏”?
虽然这是个古人,但我觉得他对此是新奇远胜于愤怒。
祝兮有些呢,习惯向老祖宗告罪,我却不信这个。不过,倘若百年之后,后生们发觉了这样的宝贝居然为我所坏,那我可不是个千古罪人了。
张真源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还得给百年之后的偷金校尉道个歉咯。
我们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竟异口同声笑了起来。
张真源今日,我原以为只能与这枯墓相伴,不想竟遇着一位女中豪杰。
我盯着他,神色一敛。
祝兮姓祝,名兮。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兮。
张真源张白虹。
祝兮那白虹兄,咱俩还真是有缘啊。
祝兮我呢,风萧萧兮易水寒,你啊,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祝兮说不准都是荆轲的后代呢。
张真源那我倒该叫你一声妹妹了。兮阿妹。
我一阵无语,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但交这么个兄长只会让我刨墓。
话虽如此,但我一向乐于交际,
我拉着张白虹的手,强按着他的背,同我一齐向着墓葬拜去。
祝兮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祝兮与张白虹结为异姓妹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张白虹连忙堵上我的嘴,
张真源交个朋友可以,赌上生死还是算了,兮阿妹。
我们相视而笑。
祝兮白虹阿兄,
祝兮我总不好在这呆个半生。
墓地氧气不足,我活不了几天的!
张真源阿妹,如今天下不同于前朝,户籍宽松。
张真源更何况,你呢,作为女子,也不在户内,你只需换身衣裳,做关外来的。
张真源到开封府去,总能找到活计。
作者故事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