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窗外的风悄悄地吹过，带着一点潮湿的春意。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床上的人。

贺峻霖侧卧着，整个人缩成一团，被子裹得紧紧的，露出一小截发丝。

贺峻霖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难受。”

“傻不傻？”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无奈，“你生病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能不吵醒我？”

贺峻霖埋在他怀里，眼泪没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带着一点发烧后的委屈和不安。

他整个人缩得更紧了一点，手指紧紧攥着严浩翔的衣角，小声地抽泣了一下。

严浩翔心疼得不行，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柔得像是要融进空气里：“好啦，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贺峻霖闷在他怀里，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嘟囔：“……我不想烧了。”

“那就得去医院。”严浩翔低声说，轻轻揉着他的后颈，“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好不好？”

贺峻霖皱着眉，像是抗拒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好吧。”

严浩翔轻笑了一下，伸手帮他擦掉眼泪，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哄着他说：“乖，先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贺峻霖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靠在他怀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天亮得很快，春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带着一点暖融融的光晕。

严浩翔醒得很早，怀里的人还在熟睡，呼吸轻浅，睫毛在晨光里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手掌还轻轻覆在贺峻霖的背上，掌心下的温度依旧偏高，但比昨晚好了一点。

他微微皱眉，伸手轻轻摸了摸贺峻霖的额头，温度还是高，但似乎比半夜的时候降了一点。

贺峻霖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眼睛缓缓睁开了一点。

严浩翔低头看着他，声音轻柔得像是怕吓到他一样：“醒了？”

贺峻霖没说话，眼神有点迷茫，像是还没完全清醒。他盯着严浩翔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好累。”

严浩翔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当然累，昨天烧得那么厉害。”

贺峻霖又闷闷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嗓子哑得不像话：“……几点了？”

“快八点了。”严浩翔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嗓子还疼吗？”

贺峻霖伸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皱着眉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厉害：“疼。”

严浩翔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揉了揉：“得去医院看看，不能再拖了。”

贺峻霖皱了皱眉，像是有点抗拒：“我不想去医院……”

“为什么？”严浩翔挑眉，“不舒服就得去，烧成这样，你还想忍着？”

贺峻霖瘪了瘪嘴，声音小小的：“……医院好多人。”

严浩翔听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和宠溺：“所以你是不想看医生，还是不想排队？”

贺峻霖别别扭扭地沉默了一下，最终闷闷地嘟囔：“……都不想。”

严浩翔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轻柔：“不想也得去。”

贺峻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

严浩翔见他答应了，才轻轻松了口气，然后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弄点早餐。”

贺峻霖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像是烧了一整夜留下的痕迹。他盯着严浩翔看了一会儿，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昨晚没睡吗？”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伸手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我睡了，陪着你一起睡的。”

贺峻霖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不信，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又慢吞吞地缩回了被子里。

严浩翔看着他这样，心里柔软得不行，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低的：“乖，再睡一会儿。”

贺峻霖睫毛轻轻颤了颤，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终于安心了一点。

严浩翔看着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伸手轻轻替他掖好被子，然后才悄悄地起身，准备去弄点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