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阿母自然给你们挑最好的。”桑舜华和程少商从后面走来。
程少商笑着说:“三叔母,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能在山间吹笛,歌声相和,自由自在,那多好。”
彼时恰好一鹰掠过,盘旋高空,搏击长空。
“我也想如这鹰一般,天地浩大,不被拘束,随心翱翔。”
程少商盯着鹰移不开眼。
“阿姊以后,定能看到更多的。”程少琂附和道。
程止故意绕路欲探访故友,却发现清县之郊荒凉无比,便是一只飞鸟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程止是清县常客,往年这时候,城门前挤满了络绎不绝的商队,挑担来卖收成的农家,硝好兽皮来估的猎户,以及零散来寻亲寻路的外乡人,可如今城门紧闭,门前不但没有民人,连个卫卒也没有!
程止当即决断,要桑舜华三人即刻去往骅县,他和符登去清县一探究竟。
桑舜华原是不肯,但程止再三劝阻,这才留了下来。
“三叔父,我也去,我学过医,上过两次战场,肯定没问题的。”程少琂在王府是曾作为军医跟随军队去往各地,岷州之变,祁艾干戈,晋州之乱,她都是去了的,并且每次都福大命大的回来了。
程少商大惊:“你何时上的战场,我怎的不知?”
以往姊妹间常有书信往来,但两人大多报喜不报忧,很多事都不知道。
“阿姊得风寒我也不知,不是吗?多说无益,若清县真的有难,如今便是在耽误人命。符登,备马。”符登不敢动作,看了看程止的神色,这才下去准备去了。
程止叹了口气:“唉,既如此,媱媱你便跟在我后面,出事就躲起来,机敏点,心眼多些。”
程少琂大喜过望:“谢三叔父!”
楼垚忽的道:“程大人,少琂君,你们放心。夫人和少商就交给我,楼垚一定以命相守,护佑周全。”
“有劳了。”程止和程少琂都行了个礼给楼垚。
程少商还想说些什么:“三叔父,少琂,可是这…”
程止语重心长地打断了程少商:“嫋嫋,不必再说了。你要乖乖的跟着你三叔母,不要乱跑。”
程少商仍然不放心,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打断了,只得在端详了一下清县。
程止结束了交谈上马,程少琂紧随其后,飞身上马。桑舜华和程少商有些忧虑的望着他二人的背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程少琂突然想起件事。
她开口道:“三叔父,三叔母和阿姊会不会有事啊,这孤儿寡母的,万一被追杀了怎么办?”
程止神色肃穆,想了想,说:“我们留下了那么多武婢和侍卫家丁,定不会有事的。嗯,肯定不会有事的。”后面一句是程止自言自语,似乎这样就能为他自己增加一丝信心。
程少琂仍是担心:“三叔父,之前董舅爷倒卖军械不是被抓了吗?那那批军械去往了何处?”
程止思索一二,回道:“我也不知啊,但陛下如今西巡一番,若是看线路,极大可能是蜀州。怎么了?”
“如此的话,那三叔父,这蜀地归顺朝廷多年,囤积军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生了二心?”
程止大惊失色:“哎呦,媱媱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真的可是要被砍头的。但确不是没有可能。”
程少琂皱了皱眉头,说:“如今圣上正在西巡,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刺杀圣上。”
“若如此,阿姊和三叔母的处境就危险很多了。若不小心撞见了他们的先行军队,必然是要被追杀的。”
程止神情不太自然,但还是安慰程少琂要放宽心。
“符离,你尽力去追圣上西巡军队,且将这块令牌交与一位穿兵甲的女将军。”
宁王府战功赫赫,对天家忠心耿耿,如今圣上西巡,他们定是跟了一部分人来的,随行一般会派三位主将,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一道,四师姐五师兄还有宁丛安一道。如此必有女将,在军营里穿兵甲的女子,除了三师姐李微云就是四师姐周绛。
“骅县地靠蜀州边界,若是开战,最早便是骅县,你且快些小心些。”程少琂将王府的令牌交给了家丁,叫他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