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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年级第一是孤儿?《初夏夏野》

马嘉祺:初夏夏野

      不知不觉,她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两个星期,那天的逃亡似乎和她曾经的秘密一同掩埋在了心里。她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里,但她仍以陌生面对世界。

      四月中旬,迎来了期中考,她刚来这里,却丝毫不慌,只是默默地看着流云飞鸟,日升日落,静静等到那一天。

      考场上,她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结果也与她想的一样……

      “方媛婷,发榜了,一起去看吧?”

      她的同桌在对她说,她们算不上是朋友,准确来说她很少有亲密的朋友,她也不是很需要这些。

      “好,一起去吧。”

      礼堂外的墙上密密麻麻贴了一墙成绩,她陷入了人群,被挤到了最后。她默默地,不准备挤上前,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她在最后一张纸上看见了马嘉祺-高二(7)班,她叹了口气。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拉了上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谢谢。”

      她有些不知所措,连连避让着人群,被拉到了最前面。

      马嘉祺松开了手,“抱歉,但是你看下这个,年级第一。”

      纸的上方是她的名字 1-方媛婷-高二(7)班。

      她点点头,“知道了,走吧。”

      “走了?可是……”

      “嗯。”

      她不说话,看着他,两个人一起走出人群。

      “我不喜欢考试。”她突然开口。

      “嗯?”他听见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我小学到现在,转了三次学,这样的事早在我意料之中,早就习惯了。这次是期中考吧,考完了,就要开家长会了。”

      她冷冷地说着,叹了口气,看着湛蓝的天空。

      家长会开在周五的晚上,她走在操场的草坪上,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世界陷入黑暗。她不觉得难过,她早已不会为这样的事难过了。全班同学的家长都来了,家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母亲的啰嗦声,父亲儿子之间的玩笑声……在她觉得是这样刺耳,她闭上了眼睛。自从她14岁初三冲刺百天的家长会上,有些人就已经不出现了,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

      “姓方的,我警告你,这次怎么着也应该轮到你去了吧?”母亲在胸前叉抱着手,目光在父亲和她的脸上扫着。

      “我今天晚上和人约了喝酒,没空。”父亲看着手机,抽着烟,烟气在空气中弥散。

      “我不管,我今天和王总约了工作。”

      “工作?呵,你就省省吧。”父亲冷冷地说着、笑着。捻灭了烟蒂,烟气散尽了。

      “让老太婆去吧,她不是可疼她了吗?”父亲站起身,打开门出去,重重地摔上了门。

      母亲呆坐了一会,走进房间取了小包,踩了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红色的束腰裙格外扎眼。

      300平米的房子终于安静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有着豪华吊灯的客厅里静静坐着,没有哭,没有说话。

      今天是初三百日誓师家长会,在这个初春的夜晚,她的心格外冷。她一个人进了房间,一边想着明天如何和老师解释的说辞。拿起琴弓,一遍又一遍地拉着哀伤的曲子……

      思绪被拉回现实,夜是那样深,每间教室都亮着,是与她毫不相关的光亮。她一个人朝着宿舍走去。

      第二天的晨读,她被老师叫到讲台上。

      “这次的考试难度比较大,算是为学考做模拟。方媛婷同学取得了第一名,而且之后的同学与她有很大差距,这说明她一直以来的素质积累特别到位。刚来我们学校,展现了不俗的实力,大家给她一点掌声。”

      掌声中,她听见了些声音,依稀像是家长会之类的字眼。她看去,有几个人躲开了视线,她与最后方的他对视,他紧皱着眉头。无疑,他听见了。

      耳鸣声传来,原来,无论到哪里,都逃不了。那声音,那句不怀善意的话占据了她的世界……

      人性的自私、冷漠、心眼她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明白地一清二楚,她默默地走下讲台。窗外操场上喧闹嬉戏声,映着绿影婆娑,是这样可爱。她沉默着,她却信自己听到的还是那句大同小异的话,“昨天家长会她家长没来,年级第一是个孤儿?”

      泪水想涌出来,她忍住了,因为她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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