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铁锈的烂网在风中狰狞着,席卷着黄沙,舔舐过地上血泥中的残肢,西边日头刚落,黄沙丘中的小队就罢工不动了,艾仑手把着枪,那只枪通体黄铜,他用丢了一根手指的,泛黄的手掌摸索着,随即,对着黑色吉普车里面的男人一阵冷笑:“嘿,肖,虽然今天的赌注你赢了,但是我迟早把我的宝贝赢回来”他洒脱的把那他爱不释手的枪扔到吉普车的后座上,却心里还是发涩的往后看,后座上的黑发男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男人五官鲜明,是幅亚洲人的样貌。
不过他也就是亚洲人。
男人不管车门那边如何酸得发胀,长腿一跨,从车的另一边下来了,他慢吞吞的走到火堆旁,看着那个烂木杈子里面舞的猖狂的火苗,心里一阵恍惚,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他早记不得,现在回想起来,就只有那片血红的墙和母亲惨白的瞳孔。
2060年,一场世纪性的丧尸病毒爆发。没有预警,没有防备,那场带着嚎叫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地球,当你昔日的亲人,眼球开始布满白色的丝线,四肢如同蛆虫扭动的时候,那就不是你的亲人了。这场病毒至今未解,如同紧箍咒般丝丝捆住世界人的大脑,我们需要补救,我们更需要传承,在无数,科学家的呕心沥血下,沙漠里出现了绿洲——风港。
肖皓的思绪被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接着就是一股劣质香,他不用抬眼就知道是谁。麦卡拉知道昨天晚上是他守的夜,特意给他留的罐头,这丫头哪都好,唯独品味不行,明明赚的也不少,却偏偏喜欢那些用化学试剂调出来的香水,但凡带一点大自然的味道,他都不喜欢。麦卡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军服,随即也不嫌弃的在土堆上坐下了,她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雀斑,在火光的映照下,倒像万千星辰。
突然一声哨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车顶上的约翰用极快的速度翻身下来,随即钻入车门中,一边整理枪械,一边大喊:“撤离!撤离!那群东西从西面蹿上来了”顿时,铁饭盒的声音咣当作响,随即就是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肖皓把麦卡拉推上车,自己顺着梯子爬上了车顶。
三辆吉普车在荒无人烟的大漠里飞驰,后面就是烂肉摩擦的声音,这种病毒的感染体就像永动机,似乎从不知疲倦,跑步的速度极快,每一个都能超过正常人的世界记录,仔细听都能听见骨肉在一起互相捶打的声音。许是闻见了血腥味,他们变得异常狂暴,扭曲的长臂挥舞着,像发了狂的野兽,艾伦开着车不知撞死了几只,身体都被碾的糜烂,血腥味惹得他破口大骂,肖皓卧在车顶上端着一把机关枪,子弹射进感染体的头盖骨,炸出血红的烟花
他起身向艾伦命令道:“转弯!去旧居民区”然后他就听见车里一阵低吼,艾伦在车里探出头来,偏蓝的眼睛瞪得滚圆:“你疯了,那里面这东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