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刘彻所希望的到底是一场空。
当他看见那个粉粉嫩嫩的襁褓时,原本散发笑意的脸上顿时一僵,弯起的唇角拉平,浑身气势愈发冷凝。
他几乎难以相信,太医令不都说是个皇子吗,怎么出来的是位公主?
这次,刘彻再也忍不住甩袖就走,脸色黑沉沉的一看就知道他正处在暴怒边缘。
兰林殿的宫人哪里敢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彻怒气冲冲地一走了之。
还在产房里躺着的卫子夫听见动静,苍白着脸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告诉了她,卫子夫沉默了一瞬,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愈发凄苦。
她知道自己担心的最终还是成真了。
当初知道那几位美人生下四女后她就有所察觉,只是她自诩与陛下感情深厚,因此即便担心是个女儿也没什么。
只是她却没想到陛下如此竟然如此绝情。
一滴泪从卫子夫的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就这么走了?连小公主都没看一眼?”
陈阿娇听见宫女传来的话,眉梢一扬。
宫女笑道:“是啊娘娘,这宫里都传开了,卫夫人诞下了一名公主,让陛下的希望落空惹了陛下不快,估计是失宠了。”
“这就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陈阿娇撑着下巴笑得不亦乐乎,过了几秒她正了正脸色,“这几日让椒房殿里的宫女们都紧紧口,若不然惹怒了陛下可就不妙了。”
那宫女低眉应了下来,转头就出去了。
再说另一边,刘彻在宣室殿大发雷霆,底下跪着的刚好是那名当初给卫子夫把脉的太医令。
“你不是说这胎是个皇子吗?怎么出来的竟是为公主?妄你身为太医令,医术竟如此不精!”
刘彻气急,抓起案上的茶水就往人都上扔去。
鲜血混合着茶叶同茶水滑落,黏黏糊糊的,太医令也不敢抬手去擦,当即以头抢地,“陛下恕罪,卫夫人当时尚未足月,胎像虽然明显但是凭借脉象来查探胎儿性别,还尚有不足啊。”
刘彻怒斥道: “说到底还是你医术不精!”
太医令心里发苦,他说的本就是事实,脉象虽好可又不是万能,哪能次次都无错?
事后刘彻也冷静下来了,不就是是皇子嘛,他又不是不能生,后宫那么多女人他就不信一个皇子都生不下来!
打定注意的他开始频繁流连起后宫,以往还会和韩嫣一起玩玩,这下连韩嫣都不召见了。
几乎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种马工具。
“刘彻还真是……”
陈阿娇知道刘彻的所作所为后简直无力吐槽。
不过倒还可以理解,毕竟这么久以来后宫就一个皇子,还天然亲近陈家一脉。
刘彻不急谁急?
起初王太后还担心他的身体将他劝诫了一番,可没想到刘彻依旧不管不管,动静大得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皇后娘娘,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陈阿娇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微笑点头,“本宫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