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谢俞的脚步声规律而清脆,在满地的血液中却踏上了一点儿黏连。他垂下眼抿着唇,用洁白的手帕擦掉了手上的血,静静等待着最后一个人的到来。
那个人没有让他等太久。
片刻,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点点尾音上挑的惊讶。
"呦,朋友,你这可不大厚道啊。"
谢俞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胸口闷闷地疼。
许是刚才被"猎物"的刀划到胸口了吧。
他这样想着。
“朋友,劝你珍惜生命。”
谢俞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又清又冷。
来人不紧不慢地走着,顺便拉开戴着的黑色口罩,往自己嘴里塞了根粉色棒棒糖。
甜腻的气味漫延开来,但谢俞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巧了,我就喜欢找死。”
那人回答得很慢,于是就显得有些挑衅。
但谢俞清楚,这人只不过是个二货。
情商负二百五的那种。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甜腻的空气,冰凉的风直刮进嗓子里。
这和他们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但今非昔比。
不一样了。
谢俞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抬眼看向对面的贺朝。
“三个了,要不要我放你一马?”
“呵。”贺朝短促地笑了一声。“猎人也会放人?”
“这位朋友,我们还没比试一下,怎么能让你白白放我走呢?”
谢俞睫羽微动,有点倔强地说:“那就来比吧。”
“小朋友,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以为我忘了吗?”一个温暖的身体从后面靠过来,呼出一股草莓味的热气。
贺朝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后面,歪头凑近谢俞的颈窝。
看到谢俞的身体明显绷紧,他又说:“不如这样吧,今天我放你一马。”
谢俞的瞳孔微微缩小,就听贺朝在自己耳边吞吐着草莓的香气,有点含混地说:“这一场,我认输。”
话音未落,他们就被传送了出去。
灰月教堂。
谢俞摸着热意犹存的颈侧,垂下眼不置一词。
叧一边。
贺朝被一把尖刀洞穿了胸膛,他彽头看了看,不在意地笑起来。
反正这次见到了小朋友,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