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月教堂。

“089。”侍卫汤姆道。

“叫爸爸何事？”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一个右眼下生有泪痣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侍汤面前。

侍汤一阵无语，定了定神，他道：“等下是你的第一场游戏。”

“哦。”089点头：“知道了，你先给爸爸退下吧。”

侍汤额头青筋暴起，差一点忍无可忍拿皇家火炮把这玩意儿轰了。

侍汤走后，089认真地思考起一个问题。

“呃……怎么杀人呢？”

089:“我真的只想在这里苟着啊！”

089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游戏开始。

地图，天宫。

089在茫茫白雾间走着，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提防着偷袭。

是的，“猎人”也会被偷袭。

但他们在游戏中永远不会死，只会拖着伤势越来越重的身躯，接着战斗下去。

系统不会修复他们所受到的伤害，每次被传送回灰月教堂时，他们身上总会有很多伤口，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所以，灰月教堂总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所有的伤口都要用药物治疗，而药物需要用获胜获得的积分兑换。

如果只是一个强一点的“猎人”，偶尔一次两次还好，可如果是弱者，恶性循环下去……

那么，他只能带着没有结痂的发炎了的伤口，去参加下一场残酷的游戏。

如此往复。

“猎人”与“猎物”从来都没有机会和资格靠外力或自然死亡，他们的死亡方式只有两种：自杀或是被系统抹杀。

自杀了就一了百了，自然也有人一来到这里就自杀。

在他们死后，关于他们的记忆将被系统人为地从脑中抹去，他们的一切都会渐渐淡化，不留痕迹。

可是大多数人舍不得啊，他们最亲最爱的人还在这里。

被留下的那个，总是幸运又残忍。

系统靠这种方式，想让留在系统里却倍受折磨的人越来越多，想让“猎人”们形同陌路，被磨出一种铁石心肠的残忍性子。

但人心终究还是肉长的。

它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这些看上去脆弱且不堪一击的人类会彼此支撑着走下来，那些看上去性子凉薄的人会对一些弱者伸出援手。

它也不会清楚，人类永远可以互助着走下去，无论发生了什么。

思绪至此，089突然眼神一凛。

他走过的石像后有一个人，手里有一把锋利的砍刀。“哈！”见089不曾设防，那人惊喜地叫出声。暗自想：这肯定是个新手“猎人”，赢定了。

殊不知，这话前半句是对的，而后半句的认为，会让他丧命。

在砍向089的腰间后，他想再接再厉重创眼前这位新手“猎人”，又举刀砍向089的手臂。

但他的算盘打错了。

089，是个系统。

089将腰间的数据分散又重组，躲过了攻击。

而对于砍向手臂的刀，他微微侧身，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那人惊恐地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自己的攻击没有造成伤害，就被089飞快用数据凝成的枪给射穿了心脏。

“砰！”

这是089杀的第一个人。之后，他又再接再厉，连续杀掉了剩下的三个人，取得了本场游戏的胜利。

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