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运多舛的纳雅
这一天的清晨不同寻常，四处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味。部落营地内尸横遍野，被烧毁的蒙古包随处可见。饥肠辘辘的秃鹫在上空盘旋，敏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草原上被烈火烧焦的尸体，随时准备俯冲下来饱餐一顿。昔日安静祥和的草原，早已不复往日之宁静。
万夫长漫步于大门周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遍地的尸骸:
“柯论。”
“在。”在万夫长的招呼下，昨日还在陪同纳雅和合撒儿的柯论一脸谄媚的趋步于万夫长眼前:
“万夫长有何吩咐？”
“你命令手下纵火焚烧草料场，为我大军减丁指明方向。有大功于朝廷。待到明日大军班师回国，我定禀明主上，对你大加封赏!”
“万夫长哪里的话？能为大金效命是我的福分，我怎敢向大金讨要封赏？”
“你有这觉悟就好。不亏为大金的臣子。”
“承蒙万夫长夸奖。只是……”
“只是什么？”眼见万夫长言语爽朗，柯论自知他心情大好，便趁势献媚道:
“我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您，还望您笑纳。”
“什么礼物？”
“马上就到，带上来!”
“放开我……放开我!”在焦土遍地的营寨外围，两名金兵不顾纳雅的挣扎，将粗糙的大手压在纳雅肩上，企图强行将她带到了万夫长面前。然而，就在离万夫长咫尺之遥时，地上的一具尸体使得纳雅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苦楚，她奋力挣脱两名金兵，立马跑到尸体旁将其抱起:
“呼兰阿妈……您醒醒，您醒醒……”纳雅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语调已带有哭腔，没过多久便将头埋在呼兰阿妈的胸口处，嚎啕大哭起来:
“说好的要带我回去……您为什么……为什么……”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万夫长盯着眼前一脸谄媚的柯论，立马质疑道。
“正是，万夫长。”
“看这个女孩长得还不错。你们两个，把她带过来!”
“是!”在万夫长的命令下，身旁的两名卫兵不由分说的将纳雅与呼兰分开，将她强行拉到万夫长面前:
“跪下!”在两人的强迫下，纳雅只得双膝跪地，楚楚可怜的盯着眼前下令将她带到面前的金军将领。
“啧啧啧……”万夫长被纳雅的绝世美貌所迷倒，不由得啧啧赞叹道:
“看不出来啊，这个部落既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柯论，你这个礼物不错!”
“多谢万夫长赏脸。既然您喜欢这个女孩，那就请将她带走，尽情享用吧!”
“唉，我正有此意!”说话的同时，万夫长缓步走到纳雅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不如今晚就暂且屈身于我吧，怎么样，小美人？”纳雅没有说话，只是猛烈晃动着下巴，企图挣脱开万夫长的控制，以示抗议。但终究只是徒劳，在纳雅的奋力挣扎下，万夫长托起纳雅下巴的两根手指也愈加用力，直至捏紧纳雅的下巴。任凭纳雅如何晃动，都无济于事。
“住手!”此时，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名宦官在四名骑兵的保护下纵马来到大营外。随后附近的几名亲兵牵住马匹，马上的五人则快速下马，径直走到万夫长面前。
“杨公公，您来这儿有何贵干啊？”
万夫长眼见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立马上前奉承。杨公公没有理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纳雅:
“这个女孩是……”
“这是……”一旁的柯论刚想解释，却被杨公公挥手打断:
“套上麻袋，把她带走。”
“是!”一旁的士兵得到命令，立马来到纳雅身边，将麻袋套在纳雅身上。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呜……呜……”士兵不顾纳雅反抗，立马用麻袋套住她，随后绑住麻袋口，扛起纳雅便扔在马上:
“杨公公，已经准备好了。”
“走!”
“哎哎哎……”杨公公刚要离开，便被万夫长拦住:
“杨公公，你们这是……”
“徒单国舅爷要找侧夫人，这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这……这个女孩……”
“怎么，你难道想为了这个女孩，和国舅爷对着干？”
“不敢不敢……”
“哼!量你也没这个胆!告诉你吧，国舅爷要广选天下美女做侧夫人。我是受国舅爷委托，秉公办事，倘若有人敢阻拦，立斩不赦!”
“不敢不敢……求杨公公饶小的一命，这女孩，你们随便带走，我绝不阻拦……”
“这就好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杨公公话音未落，便大手一挥，将一袋金子丢给万夫长，万夫长随手接住:
“多谢杨公公赏赐，小人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行了，客套话就少说了。”杨公公眼看万夫长态度变软，又换了一副嘴脸，好言安抚道:
“将军，您也不想想，这个女孩这么漂亮，如果被国舅爷选中，到时候我再向国舅爷夸赞你献美之功，国舅爷指不定会给你多少赏赐呢，到时候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你说是吧？”
“是是是……您说的是……”一听这话，万夫长立马惊讶到两眼放光，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很快便做出了妥协:
“这个女孩，就交给你们了。”
“那就好……我们走!”
“杨公公一路顺风。”
在万夫长的欢送声中，杨公公和四名骑兵带着被扛在马上的纳雅，径直一路向金莲川行宫，飞奔而去。
“老兄。”一名骑兵将嘴凑到另一人的耳边:
“袋子里的那个姑娘这么漂亮，我们为什么不……”
“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
“还但什么是？我们从小就没碰过女人，今天这么一个大美人送到我们眼前，倘若我们错过，岂不是……”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杨公公貌似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立马脸色一变，一脸严肃的凝视着二人。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你们要记住，我们是替国舅爷办事的人，时刻都要念着国舅爷他老人家对咱们的知遇之恩，绝不能心生贪念，更不能违逆国舅爷的喻令，要一心一意为国舅办事，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众人行进在路上，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此时的五人经历了长途奔波，粮食和水源乃至最初前进的动力早已消耗殆尽，筋疲力竭的众人已经无法继续忍受长途跋涉带给他们的煎熬，一股焦躁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可恶!你小子碰我干嘛？”
“谁碰你了？别没事找事!”
“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你？少在这儿装大爷!”此时，后面的两个金兵早已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看装大爷的是你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我今天就是来打架的，专打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家伙!”
“你说谁不识好歹？”
“说的就是你，咋了？”
“找打!”说话间，这名被骂的金兵恼羞成怒，立马飞身，将另一人扑到了马下，两人左一拳右一拳扭打在一起，互相不肯退让。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前面的杨公公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你们是来办事的还是来闹街的？！你们要还敢私斗，小心我禀告国舅爷，将你俩就地正法!”
“杨公公，杨公公!”此时，一名早先前去探路的金兵骑马向杨公公飞奔而来:
“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前面发现了一座瓦片砌成的碉楼，里面还有一眼水井!”
“有水喝了？”
“太好了!”众人刚要庆祝，队伍里的决策层杨公公却大手一挥，示意众人不要过于兴奋:
“碉楼离这儿有多远？”
“不到三里。”
“杨公公，好不容易找到能住的地方，还有水喝，您就不要推辞了。”
“这……”杨公公思索了一阵，在权衡利弊后，最后只得妥协道:
“好吧，我们走!”众人快马加鞭，很快来到了一座双层碉楼前，杨公公下马后，一脸警觉的望了望四周，眼看四周一片平旷，没有敌人的身影，便打消了顾虑:
“张郎，马渡。”杨公公对身后的两名骑兵命令道:
“今天我睡上面，你们两个带着那女孩睡下面，还有，记得先解开麻袋，让女孩透透气。另外两人在外面把风!”
“是!”安排好后，杨公公上楼睡觉，其他四人把纳雅扛到碉楼后解开麻袋，将早已昏睡过去的纳雅用绳子反绑手脚，按部就班的驻守在碉楼内外。殊不知，一个黑影正躲在暗处，敏锐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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