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沐,你在里面吗?”上官云开轻轻扣了扣门,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伸手推了推,厢房门被重物挡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一掌拍开了门,力道刚刚好,里面用来抵门的木箱子往后移了移,没有被损坏。他不知道中了“情殇”之毒的秦梓沐现在如何了,怕惊到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四下扫了一眼。
房间有些凌乱,原本在桌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各处,那个秦梓沐原本用来给上官云开喂药的玉碗摔得四分五裂,上官云开内心对欲望的禁锢也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他神情突然有些恍惚,那本秦阳的机关术手抄本在烛火的映照下变得虚幻,他内心的欲火也升腾而起,脑子里全都是秦梓沐对着他微笑的模样,已经秦梓沐那柔软的唇。
秦梓沐日夜翻看那带有“情殇”之毒的手抄本,不知不觉中毒已深,只能靠浴桶中的冷水保留一丝神志。她原本就在强忍,突然听到上官云开咽口水的声音,睁大了眼睛,暗道不好。
她泡在浴桶里,浑身衣衫湿透,在她还没来得及封闭自己部分感知的时候,玉手不听使唤,拉开了肩上的衣衫,等她封闭了感知,手已经不能再动弹了,一旦解开禁止,将一发不可收拾,是以她也没办法将衣衫穿好,只能任由它敞开了一角。
上官云开双眼迷离,看到了那浴桶中的倩影,衣衫半开,露出素白的肩部,一颗小痣点在那光洁的锁骨上,对比鲜明,一下子吸引了那迷蒙的目光。
他跌跌撞撞地往浴桶走去,看着秦梓沐痴痴地笑,如此诱惑,就算没有“情殇”之毒的作用,他也忍不住。
被心上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却因为自封感知难以挪动身体,秦梓沐瞬间羞红了脸,连带着耳根都红了,身体愈发滚烫。
原来,他所谓的君子之风,所谓的非礼勿视,纯属扯淡 ,看着朝夕相处的温情对着自己绽放,他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秦梓沐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魁梧身姿,理智渐渐崩溃,情欲如决堤的江河,肆意泛滥,洪水汹涌,只觉得浴桶里的冷水渐渐被加热,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香汗,顺着面颊流下去,一只宽厚的手掌贴上了她的侧脸。
就着烛光,他们拥吻在狭小的浴桶中——原始的欲望本能不断冲击,她的感知渐渐恢复——湿透的衣衫一件件脱落。他顺着她的唇往下亲吻,吻到有些泛红的脖颈,吻上了她锁骨上的那颗小痣,那颗吸引了他的视线的小痣。
强烈的欲望冲破枷锁,如同地上的玉碗般四分五裂,就在最后一道防线即将溃败之时,秦梓沐身上用于封闭感知的银针经不住烈火的烧灼,尽数脱落了。
陡然成倍放大的感觉将情欲无限放大,她紧紧抱住他的身体,靠在他赤裸的胸膛,意识和身体都想要沉沦在欢愉之中。
暴戾之气自上官云开的胸膛流出,血魔天蝎罩的纹路在他的胸口被绘制出来,就像他跟着解晓春修炼的时候一样,越来越大,渐渐覆盖全身,只不过这是血魔天蝎罩在外力作用下自行发动——解晓春在他来之前回身,一道细若流丝的内力钻进了上官云开的身体里,上官云开在琉璃瓦上飞驰,没注意到。
正是解晓春那一缕内力催动了上官云开体内的暴戾之气,使其自行在上官云开的筋络里游走,清除了他体内的“情殇”之毒。
清醒过来的上官云开温香软玉在怀,倍感煎熬,他知道秦梓沐中了毒,自己断不能趁人之危,可她那有股草药香气的衣衫已经只剩最后一件贴身的,只要揭开这层面纱,就能得到自己的心心念念。
“她是喜欢我的吧?不然怎么会往我身上靠,满面春光,那打在自己心口的鼻息不正说明了这一切吗?”他在心里找着他图谋不轨的借口,轻轻碰了碰那倾城的容颜,脑海里反而一片澄澈,“啪”,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就连迷离的秦梓沐都恢复了一点神志。
上官云开一跃而起,跳出浴桶,云弑还插在地板上,他提剑一挑,湿漉漉的衣衫披在了秦梓沐身上,自己则光着膀子引动暴戾之气,将已经成型的血魔天蝎罩外放而出,罩住了秦梓沐。
烛光下,一缕一缕的毒气从秦梓沐头顶钻出,被暴戾之气碾碎,焚化,再没了踪影。
眼神渐渐变得澄澈,心绪稍微平复下来,眼前模糊的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周围的情况一眼便可以看透,看着那坚毅的面庞,刚刚平复了一点点的心绪再度翻腾,她扬起手,“啪”又打了上官云开一个大耳刮子。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是不是看到我?我们?”满面红霞的秦梓沐不知道该气愤这个男人在那个时候跑进自己的房间还是该庆幸来的是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且只有他一个人,语无伦次,说完便失声了,只是呆呆的坐在浴桶里,拉了拉没有完全遮住肩膀的衣衫。
“不解毒的话,你会毒发身亡的,我,我没想到自己定力不够,差点铸成大错,抱歉”,上官云开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张着嘴喘息的秦梓沐,摸了摸自己红肿的面颊,那两个大耳刮子力道着实够大。
秦梓沐回过神来,喘息渐止,默念着《见性经》,驱除最后一丝残留在心中的邪念,起身,拿了药膏,轻轻涂在上官云开的面庞上,“疼吗?”,关切地问了一句。
一个赤裸着上身,一个穿着湿透的红衣,看着彼此,太阳已经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光天化日,光线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透了进来,那烛火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如太阳温热明亮,已经没什么用了,慢慢熄灭。
“定是那白鹇搞的鬼,我说他怎么会如此好心给你你爹的机关术秘笈”,上官云开在门外喃喃自语,秦梓沐在房里更衣。
“问问去,我不想冤枉任何人,即使他是个魔头”,秦梓沐反而比上官云开冷静,直到此时此刻还坚守着自己“宁可放过,不可错杀”的原则。
白鹇跪在主殿里,解晓春手持皮鞭挥向其后背,毫不犹豫。
“住手”,白鹇怎么也没料到会是秦梓沐飞身而来,窜进大殿,一剑挑断了解晓春抽打来的皮鞭,解晓春也吃了一惊,这个差点被人害得失了处子之身的女子竟然如此大度吗?
“白鹇,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父亲这机关术手抄本上有‘情殇’之毒一事?还有你可认识我父亲?”沐泽剑搭在白鹇颈动脉上,再深一分,白鹇便会血溅当场。
解晓春背在背后的左手上出现了一团宛如实质的内力,白鹇之事要由他亲自定夺,绝不能再他没发话之前就让人把白鹇杀了,这是为了白鹇,也是为了他身为魔教教主的尊严和脸面。若是他今日不能在自己下令之前保住白鹇,他以后还如何服众。
上官云开拔剑而立,盯着解晓春,若解晓春出手,他必须第一时间保住那个差点失身于自己的女子。
“我不知道你父亲的手抄本上有‘情殇’之毒,我只知道那手抄本在茅屋里,却因为不能闯过机关,不曾见过实物,否则,以我的贪心,怎么可能不学,我也不认识你父亲,只知道他曾托人将机关术手抄本放在魔猿山清幽竹林的茅屋里。我在那里修炼的也只是魔猿门的武功罢了,且我原以为那‘情殇’之毒只能通过修炼《邪雨情殇》下蛊,看来,是我低估这蛊术了”,白鹇抬头,目光坚定,一如既往地诚恳,看不出一丝撒谎的样子。
“我暂且相信你”,秦梓沐也知道解晓春决不允许自己直接杀了白鹇,且不知白鹇说的是真是假,为大局计,还不能撕破脸,要扳倒解晓春,必须一击制胜。
沐泽剑离开脖颈的一刹那,白鹇和解晓春都松了一口气,目送上官云开和秦梓沐离去。似乎是自觉亏欠,解晓春在二人身后喊道:“二位,你们不是想要知道水下洞穴和园中坟墓里的秘密吗?此次是我管教不严,被人钻了空子,就算不是白鹇,也定然是我圣教之人,我定要给二位一个交代,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我便让你们自行观看一处秘境”,解晓春的语气甚至有些激动,全然没有了往日冷若冰霜的魔教教主的威严。
“好”,上官云开和秦梓沐对视一眼,见秦梓沐点头,便答应了解晓春留在魔教。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上官云开颓然道。
“若是换了别人做了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早就忍不住杀人了,但是你来做这种事情的话,我还是能勉强原谅你的”,秦梓沐掐了他一下,为他倒了一杯茶,“而且解晓春传你控制暴戾之气的法门,还让你解了我的毒,并换得一探魔教秘境的机会,我们也不算亏”。
薛浪回了血狼帮,魁刚则带着天晓得和鬼知道去了魔猿门,门主被擒,魔猿门上下人心惶惶,他要去安抚人心,至于曲云峰,既然麒天临已死,也没什么守住的必要了,那不过是解晓春给麒天临准备的坟墓罢了,一个坟墓有什么好守的。接下来,最不可控的因素就只剩薛浪了。
钱凤霞和苏静一左一右拉着王芷柔的手,跟着言良往邪虎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