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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番外4——程婉淑

他的青春年少

大兔子乖乖好啦,我保证这章就是淑儿的收官之章

我正愁没有借口要被迫答应我爹去皇宫走一遭时转机来了。

那天,谢关州关于如何治理饥荒的策论在学校的大考中拔得头筹,那篇策论也被送入了御书房。听说圣上亲口夸赞“此子不凡”,策论中的一些计策也被下令实施。一时间,谢关州的名声大噪,我爹也红光满面,好不风光。

我似乎有了谈判了筹码,我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我爹书房的门,支走了里面志得意满的谢关州。他走时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有些…柔情?不过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直接了当地向我爹表明了来意——我心有所属,不嫁皇室。我爹以为我是没能做皇后使的小性子,就在那安抚我。等他意识到我是认真的后,我进一步说了我的计划。于是我们因意见不合,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吵。

“那么爱皇室,您怎么不自己嫁去!”

“权势权势又是权势,您就守着自己的权势过日子吧。”

“安度晚年不好吗,非得跟自己的后半生幸福过不去?”

“我哪有辜负您的教导,我这不是用所学给我们谋一个更好的前程吗?”

“就非得是我红颜枯骨,老死或被人算计死在那座囚笼里,才是您眼中的乖女儿吗?”

“母亲她也算计了半生,好不容易逃出来,您为什么要再次送她的女儿进去?”

“是,您执着了半生的执念需要一个执行人。那我呢?我的一生幸福换您步步为营、掌控皇室,我就是一枚棋子!”

“为了一个不明结局的报复,堵上丞相府百来条人命,您敢将您的好事说与母亲听吗?”

“不像她?是,作为她血脉的延续,您一直把我当做她的影子。可是您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您让我学的东西、做的事情,有哪一点像她了?女儿如今这乖张的性子可十足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您啊!”

“重蹈您的覆辙吗?怎会,给陛下一个可以任他摆布的‘棋子’、制衡您的筹码,陛下恐怕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

那天我们的争执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无言辩驳却始终不肯妥协,我步步紧逼终是伤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后来谢关州多次求见也被他拒之门外,而我也被禁了足。

三个月后,我娘忌日,老头解了我的禁。那天晚上,老头当着我的面跟我娘说了好多我的坏话,还说不像他只会心疼她。我气得拳头都硬了,嘿老头,争宠嘛这不是。作为我爹的复制粘贴版,我会白白地受欺负吗?当然不可能。等老头不胜酒力走了,我就跟我娘也说了他好多坏话。

老头还是一点没变,每次妥协,都得让我娘给他撑场子。

第二天老头酒醒了,下朝后找到我,恶狠狠地扔了我两句话就走了。

“好好对人家,他的真心别怀疑也别算计。”

“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好姻缘作没了才知道哭”

谁?谢关州吗?我其实……

也不知老头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和他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下雨天送伞,代替我爹送安慰,替他们传话,他们聊学业时在一旁烹茶,我发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三个人……

老头这是看上谢关州了,所以怕没面子拿我当挡箭牌?哎不是,这不奇怪吗?

好吧,奇怪的是我。灯火花会,年夜守候,海棠初来,七月流萤,踏雪寻梅,都是我们。好吧,我承认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就这样,我们在世俗里,躲着众人,彼此浅浅地相爱着。

两年后,为了图个吉利,皇帝在上任的第一次殿试这年改元,年号天化,是为承天之道、逢凶化吉。而我的少年郎在这次殿试中高中状元,他骑马游街时,一向不擅实词的我脑海里浮现的竟是

“当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春红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我的少年郎如话本里的盖世英雄那般,骑着白龙马来接我了。啊啊啊,我该死的心动了。

于是就有了我爹榜下捉婿,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两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佳话。

我是真没想到,成婚那天宋窈窈会来。她来干什么,砸场子吗?春雨在一旁走来走去转得我头疼,怎么如此不端庄?怕什么,之前如今他谢关州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大婚之日里纳个妾来。

晚些时候谢关州回来,他掀开我喜帕时看见我怒气冲冲地脸,心虚了一瞬。之后他轻捏着我的脸颊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说娘子笑起来最好看了。我就不说话,全程默默地看着他。或许是耐不住我的眼神吧,他拉着我的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宋窈窈与他的过往。他说他当以为的那些事似乎有些隐情,他这么多年一直不能释怀,想听她的解释。

他说宋窈窈约他在酒楼详谈,他想去,若我不放心同行也行。

他说让我放心,他不纳妾也不休妻,我永远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笑了笑,诺言什么的,最不值钱了。

他说不好真相如何伤害已经造成,回不去了。他如今真正爱的是我。

他拉着我说了良久。罢了,大婚之日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负了这良辰美景呢。我冲他真诚的笑了笑,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相公,喝合卺酒吧。”

“好。”

三天后,夫君去赴约了,带着我。我走到了戏楼前就不往里走了,我对他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在他们谈话的时间里,我反思了一下自己当年的行为。我是骗了谢关州,可我对宋窈窈却是仁至义尽了。天知道在流放队伍里捞一个重犯的直系亲属是有多难,我不禁把她捞出来,还花了钱让人照顾照顾她的父母,给她买了一个大宅子,给了些盘缠。至于她后来被人骗了卖去戏楼,那是她自己蠢,与我何干。我花了那么多代价只为换来谢关州的清白身,解除婚约,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现在看来,我该对不起的,是我的丈夫。是我将他引去了江南,可我后来的补偿也该还清了。至于这样的补偿够不够,那就看宋窈窈如今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想着想着,他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好吧,就是委屈我的夫君了。我一把把他搂进我的怀里,他的头埋在我的颈侧。

他好像有点哽咽了,他说“夫人,借我1000两好不好,让我还了昔日的恩情,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清风拂过,我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没事了,相公,我们回家。”

我给了他两千两,毕竟是个女孩子光赎身没个安身之地怎么行。他办完事回来,安静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我说不要有所亏欠,我们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他也笑了,那一瞬间冰雪融化,春风化雨。夫君他似乎很喜欢看我笑,有时候他还会搜集各种笑话逗我笑。一次醉酒他说我不笑的样子像极了爹爹生气的样子,冷冷淡淡的,看不到爱意。只有笑死了,他才会从我顾盼生辉的眼眸里看到满眼的他。

真是,多大的人了,患得患失的。后来我的笑容就多了起来,我们也有了一个孩子,叫谢慕澄。为什么是这个澄呢?因为我的小名叫心澄,臭老头又说漏嘴了。

在儿子十岁那年,臭名昭著的丞相在某人和陛下的“合谋”下倒牌了,告老还乡。这是蠢皇帝为自己谋地最好的一次了。在我爹出京城那一天,我们一家在城外的私宅里,开起了宴会,皇宫内,皇帝也设了小宴会。本来夫君是要去的,无奈我这一心要为父亲送行没去成。蠢皇帝感慨了会夫君妻管严就放行了。

也是在这次我才知道了这两臭男人的老谋深算。没想到啊,谢狐狸竟然是个双面间谍,他娶我的条件是永不纳妾。

老头没看出来啊,瞧把你能的。两个臭男人,说什么这种事怎么能让淑儿/夫人以身犯险呢。好吧,成婚后内部消息他们是一点也没让我接触过。他们啊,真是……

清算的时候,狐狸尽可能的争取到最大利益后就急流勇退了。不过,在为百姓谋福利的事上背后都有他的身影。该是知天命的年纪,他却干起了翰林院编修。若是汲取古人的智慧,为孙子编教材。干嘛孙子啊,孙女多好,这样我的衣钵就有人继承了。天知道当年教导儿子时,他和老头防我就跟防狼似的,我拿些宫斗、权谋珍藏版硬是不让我儿子碰。

算了,编修就编修吧。儿子如今在官场也站稳了脚跟,继承了他爹的意志。我们老两口啊,默默隐退,闲看太阳升落,淡笑月亮赖床的日子也可以。

五六年后,他倦了。我们在城南开了一家书馆,教导祖国的小花朵,看着那一个个纯真的脸庞,我那未曾体验过的另样的童年似乎有了影子。

不过我怀疑老头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你说这教错了影响祖国的下一代可怎么办,还得是我一个一个纠正过来。

“小姑娘,记住了,正确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婉约淑女,君子好逑。’可别背错了,知道吗?”

“城北和老头那一家教的都不对,还得是你奶奶我侠义心肠,看不过去了才来纠正。不过你们先生啊,当年可是状元郎,可厉害了,其他事情还是挺靠谱的,晓得不?”

“哎,别揪我耳朵。”怪事了,这人一旦上了年纪,看着老头脸一掉,我怎么有点怕。算了,算了,让着他好了。

我们相携离去,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无限拉长。他说

“夫人,我们回家了。”

大兔子乖乖

大兔子乖乖这篇番外到这就彻底结束了。

大兔子乖乖关州,淑儿,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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