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什么是教令?”
“你要阻拦我吗?”
跟长歌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阿窦茫然的提问。
对于林沐灿的惊讶,正在写着教令内容的长歌毫不意外,嘴上发着问,落笔的手还丝毫未受影响,似是也并不担心她会出手破坏。
“阻拦谈不上,我只是想提醒你,太子教令所用到的笔墨纸砚皆为上品,你用这民间劣质品来伪造,怕是庐江王一看就会识破,而你这稍后印上的太子玺印,也就会跟着暴露你身怀太子玺的事实。”
听着林沐灿的话,长歌落笔的手一顿,在纸上留下了一点墨渍,也昭示这这封还未写完的教令已然失去了作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候庐江王知道了你假传教令还身怀太子玺,你认为他是会助你还是会想办法得到太子玺自起炉灶呢?”
如果说林沐灿之前的话只是动摇了长歌的决心,那后面这句问题就是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长歌紧捏着笔的手彻底松了下来,在那封报废的假教令上再添了一笔墨痕。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破局?”
说白了,林沐灿也就是个现代社会的平头老百姓,刚开始适应古代世界生活的她,根据剧情进行分析尚且没有问题,但要她以长歌的心态和视角去帮忙想破局之法,还是有些天马行空,这也是她为什么一路以来对于长歌的决定大多没有干涉的原因。
因此,现在林沐灿迎着长歌着充满期待的目光,也是感觉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不急,我先帮你分析下当前局势。今日进城的时候,你可能没有发现,但我意外注意到守门将军偷偷扣留了一伙私贩铁矿石的商贩,这样看来,想必庐江王确有起兵之心。”
长歌缺少的是信息,而不是能力和判断,所以林沐灿思考之后,决定将根据剧情所了解的信息告诉长歌,帮她填上这块短板,之后再做出决定想必就不会那么被动。
“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应该去找他帮忙?”
打断林沐灿的是天真的阿窦,与之相反的长歌已经在林沐灿的分析中陷入了沉思。
“别急阿窦,先等我说完,你天性聪颖,听完好好思考后再提问也不迟。”
打发了阿窦,林沐灿看向沉思的长歌继续说了起来。
“我跟你从长安出来前,就听闻有人借鱼腹藏信欲借先太子和齐王的名义挑起军中动乱,显然这人不会是你,那就代表着有另一股暗藏的势力在蠢蠢欲动。我们一路沿官道北上,行踪很有可能已经被朝廷和这股势力所发现,那么庐江王这么一个驻守边境重镇又跟先太子关系不错的都督,如果接受到这两股势力的橄榄枝,再加上你这个先太子后裔的上门求助,以他现在已经准备起兵的架势,你认为他会更倾向于哪一方?”
随着林沐灿话里的信息越来越丰富,长歌的脸色也越发沉了下去。
换做是她面对摆在眼前的这三种选择,以她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最未知并且显然不属于大唐的那根,可平心而论,也只有那根只存在利益关系,才会更保险和无所顾忌。
水沐炑今日三更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