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地卷起路旁的树叶,吹得人心里直打寒颤。
年久失修的吊灯正吱吱呀呀地响着,照亮门口失魂落魄的人儿。
马嘉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明日一早,大街小巷的卖报童就会拿着新鲜出炉的头版头条,肆意宣扬着自己有多么狼狈不堪。
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这么完美的计划,明明差一点就得手了,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直到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马嘉祺接起电话,听到另一端忍着怒气的低沉嗓音:
严浩翔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马嘉祺沉默不语。
严浩翔现在倒好,不仅没离间成功
严浩翔反倒让他们俩家绑定起来
严浩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惩罚”两字咬的极重,不可置否的肯定语气。
马嘉祺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吞吐出几个字。
马嘉祺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严浩翔哦?
严浩翔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有第二次机会
马嘉祺只觉得周身温度在急剧降低,他尽可能想起一些自己的独特价值,但很显然,他没有筹码可以谈判。
马嘉祺如果这次依旧失败
马嘉祺属下愿意以命偿还
空气变得安静,静到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严浩翔很好,记住自己的承诺
电话猛然挂断,细微的电流声激得马嘉祺出了一身冷汗。
他颤抖着躺到床上,抱住自己冰冷的身躯,一夜无眠。
也不知严家使了什么手段,报纸上的新闻竟未提及他半分。
清晨的熹光照进马嘉祺眼里,转变成滚烫的炽热。
关宋两家的天赐良缘依旧掀起了轩然大波,比起从前,任务难度只增不减。
马嘉祺眺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或衣衫褴褛,或雍容华贵,心底滋生起无尽的野心。
他起身换了套得体的便装,将那件带给他耻辱的西服叠了又叠,塞进衣柜深处。
马嘉祺去荣华制片厂
他对黄包车夫说。
车轮很快抵达了目的地,望着眼前气派的小洋楼,马嘉祺正了正衣襟,便踏步走了进去。
?少爷,马嘉祺来了
办公室桌前的人身形一顿,很快嘴角便浮起笑意。
宋亚轩知道了,把他带上来
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宋亚轩不介意再让他尝尝败者的滋味。
马嘉祺宋先生,别来无恙
宋亚轩站起身,直视面前人的视线,藏起眸中的不屑:
宋亚轩马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马嘉祺宋先生出尔反尔,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出尔反尔?竟还质问起我来。
宋亚轩不由得笑他天真。
宋亚轩不过是各为其谋,有何不可
马嘉祺我本以为我们是同路人
宋亚轩是吗,马先生可不够坦诚
马嘉祺我得名,你获利,本是双赢
宋亚轩你怎知我所图为何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嘉祺自是读懂了其言外之意。怪不得要对他下手,原来是触了逆鳞么?
马嘉祺只是不知,宋先生求人还是求心
闻言,宋亚轩的瞳孔不由得收缩。
宋亚轩马先生这是何意?
马嘉祺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
马嘉祺没想到宋先生也有软肋
宋亚轩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宋亚轩抬眼,对上那双阴翳的眸子,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耳边却传来犹如恶魔的低语。
马嘉祺那这颗心,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