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理科班榜单的第一名,第二名却不是苏雲初,而是二班的一个学霸。
我的视线向下滑,在第一张榜单里并没有看到苏雲初的身影,又过去看了第二张、第三张……很快地,我发觉苏雲初的成绩,根本不在理科班的榜单里。
难道她转到文科班了?可不对啊,她明明参加的是理科班的考试。
我并没有疑惑多久,很快地,孙缈缈就带来了新的小道消息——
孙缈缈苏雲初作弊了
她是悄悄地同我说的,我听了立刻拧了眉,同她说:
宋亚轩不可能
我们一个教室里有三个老师在巡回检查,走廊外还有其他老师在盯着,月考的监考恐怕比某些高考还要严格,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作弊?
孙缈缈用超小的声音同我说:
孙缈缈她如果不作弊,怎么可能卷子上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宋亚轩正确的答案总是相似的。
孙缈缈这次的物理卷子,有道题的答案印错了,苏雲初写在答案上的解题思路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宋亚轩会不会是审题失误?
孙缈缈老师们干脆把她的卷子都抽出来了,特别是语文卷子,而她语文的阅读理解,和正确答案的相似度完全不能用偶然来解释,这也就是之前是一个老师判几道题,加上姓名都遮盖好看不到名字,次序打乱了,这才没有发现
我想到了上次苏雲初信誓旦旦地说老师判错了的数学题,开始有些相信孙缈缈说的是真的。
宋亚轩……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缈缈江辞梦去办公室里送作业,偶然听到的,要不要下处分还不确定,苏雲初肯定得从咱们班走了。
宋亚轩……这事先别和别人说,毕竟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叮嘱了孙缈缈一句,她抿了下嘴唇,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
下午放学前,张真源带来了新的消息——
张真源苏雲初不承认自己作弊,非要调监控录像
宋亚轩咱们教室的监控录像不就是个摆设?
我一边做卷子一边回他。
张真源苏雲初跟办公室的老师们吵架呢,说没有监控录像就是黑幕,是有人诬陷她
张真源说得愈发兴奋。
宋亚轩你哪儿来这么多细节?
我拿起格尺画了两条辅助线。
张真源趴办公室后门听的呗
张真源嘿嘿地笑了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张真源我以前觉得她挺聪明的,现在再看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抄答案都不会改改再抄
宋亚轩嗯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可说的,干脆开始列公式,准备做论证。
张真源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哥们。
宋亚轩我兴奋干什么,她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冷淡丝毫不影响张真源的高兴,他伸出大手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就高高兴兴地去跟别的同学分享八卦去了。
我停下笔,有点想把他拽回来,但抬眼看他已经跑了,而且就这兴奋劲,我也拽不回来,想了下,估摸着苏雲初这回肯定会被劝退,就没再拦着张真源了。
但到了放学前,苏雲初并没有被劝退,反倒是教育局的车又停在了我们学校的门口。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但英语老师上了一半课,就被语文老师叫走了,说是要开教职工会。
我们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教育局的车,经过被迫取消晚自习后,也不像原来那样天真了。
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细微的讨论声,我们心里都清楚,苏雲初搬她的后台出来了。
但我们心里还是对学校抱有信任的,这种程度的证据堪称确凿,作弊就是作弊,就算是教育局的领导过来,也是要按照校规处理的吧?但当天放学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学校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着,就连放学时,负责检查学生学生卡是否佩戴好的老师都不见踪影。
我们和二班的人打了招呼,决定这天晚上暂时不回学校自习,避免和教育局的人撞上。
于是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做着习题,难得的有点寂寞,又有点烦躁。
我在纠结要不要找马嘉祺帮忙,他如果愿意帮忙,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肯定不会让同学们感到失望,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同他说:
宋亚轩嗨,你能帮忙让学校把你女朋友开除么?
况且上次不欢而散,我明明暗自下了决定,以后跟他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理他了的。 道理我都懂,但想到这些事,还是会感到有些难过。我卷子做到了十一点半,放下了笔上了床,闭上了双眼。
一夜好眠无梦。第二天我背着书包上学,进校门时碰到了其他同学,然后发现大家都在关注着苏雲初事件的处理结果,几乎无一例外。
我们照常上课,写卷子,只是在休息的间歇,频频将视线投递在教室右上方的音箱上。
如果有学生受到处分,会通过广播全校通报,格式大概是这样的——“高XX班的X某同学,因XXX……”
我们在这个上午没有听到处分学生的广播,却在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看到了穿着浅紫色裙子的苏雲初,她扬起头,像个高傲的小公主,走进教室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递在她的身上,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却腾地起身,哒哒哒地越过大半个教室,走到我的面前,说
苏雲初有本事当面跟我吵架啊,背地里跟老师举报,你算什么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