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都蒙了一下,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没来得及炸,教室里就“嗡——”地一声,其他同学炸了。
孙缈缈扔了笔,直接站起来了,说:
孙缈缈苏雲初你有病吧?你自己作弊关班长什么事啊?
苏雲初双手抱胸,冷笑着说:
苏雲初分明是他诬蔑我的,我根本没作弊,那套卷子是我以前做过的,记得答案不行么?
何佳怡你可真牛,数语外理综四门的卷子都做过,但是这卷子是学校通过教委订的,市面上根本没得卖,你编理由也找个好点的?
我前桌她是个腼腆的姑娘,她一贯不怎么说话,现在却突然开口了。
我也理清了苏雲初的神逻辑,放下了笔,很严肃地同她说:
宋亚轩第一,我没有做过诬蔑你的事;第二,如果你真的作弊了,请你滚出这个教室,一班不欢迎你。
苏雲初却没再争辩,反倒是笑了起来,她说:
苏雲初很好,宋亚轩,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我盯着她看,在她的脸上没有看到丁点退缩和羞赧,她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教室,拎着包,竟然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突然苏雲初的同桌像是发现了什么
炮灰卧槽?
我拧着眉,正想同他说不要在教室里骂脏话,就看见他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他看着我,满脸绝望,他说:
炮灰班长,我刚发现苏雲初留下了这个东西。
宋亚轩什么东西?
我攥紧了手中的笔。
炮灰录音笔的包装盒,她随手扔到了地上,我刚刚看到
他一个大小伙子,声音都带了哭声了
张真源她要拿那个录音干什么?
张真源在我背后着急地问。
我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扔了手中的笔,平静地说:
宋亚轩安静,我们继续上自习。
苏雲初拿录音笔录音,肯定做不了什么好事,我倒是希望她只是拿这个录音给马嘉祺听,趁机抹黑我一把,这对我倒没什么影响。但大概率她想干的不止这点,说不定会剪辑造谣我诬蔑中伤她。
我花了几分钟回忆了我们之间的对话,明白如果不是听录音的人偏心得厉害,是不可能认为我有什么问题的,但一来我不知道苏雲初能把这段音频处理成什么样,二来我也不清楚苏雲初的后台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件事的结果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曝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分焦虑无济于事,还是低头做卷子吧。
我沉浸在学习中,时间就过得飞快,很快到了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和几个同学一起进了食堂,正好在食堂门口遇到了马嘉祺和苏雲初。
马嘉祺的肩膀是搭在苏雲初的肩膀上的,我们的视线不可避免地相交,我倒没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情绪来。
苏雲初的身体向马嘉祺的方向靠了靠,温温柔柔地笑着说:
苏雲初亚轩,我们点了小炒,要不要一起过来吃啊。
我把视线投到她的脸上,平静地说:
宋亚轩不了
马嘉祺亚轩
马嘉祺开了口,话语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的
马嘉祺很久没见了,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的胸口仿佛有火在烧,从胃部烧到喉咙,让发声都变得困难,但我还是说出了拒绝的话:
宋亚轩不了,我和我同学一起,你们慢慢吃。
我伸手抓住了我身边同学的衣袖,他们也默契地跟我一起转了个方向走,准备绕过马嘉祺和苏雲初。
就在我以为可以逃离开这尴尬的场景的时候,马嘉祺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马嘉祺亚轩,留下来,给苏雲初道个歉。
我停了脚步,转过头,我说:
宋亚轩马嘉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懂么?
马嘉祺像是在看着我,又像是眼前蒙上了一层雾,什么都没有看见。
苏雲初的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她靠着马嘉祺,像是靠着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也对,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马嘉祺自然是护着她的,是她的靠山,也是她的保护伞。
该认清形势的,该是我这个兄弟,所有的友情,都要在爱情面前让道。
我没有再等马嘉祺的回答,选择转过身去吃我的午饭,我的同学纷纷安慰我,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装成一副已经不在意的模样。
但实话实说,我在意得要死。
我和马嘉祺从小玩到大,我小时候又瘦又小,马嘉祺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我的身边,他会拉着我的手,很认真地同跟我打架的同学说:
马嘉祺这是我弟弟,你再欺负他,我就揍你
他长得快,那时候比我高大半头,威胁的话说得认真,也很有威慑力,后来那个同学果然不再跟我打架了,虽然他总说我全靠哥哥撑腰,但那时的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理直气壮地同他反驳
宋亚轩谁让我有哥哥啊?我哥哥不保护我,还能保护谁啊
我哥哥不保护我,还能保护谁啊?
当然是保护他的女朋友苏雲初了。
我低嗤出声,嘲笑我突如其来的委屈与不甘。我故作成熟,告诉自己,接受失去就是成长的疼痛与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