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兴监狱里,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有烛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身穿制服的警察,使劲拍了几下17号牢房的大铁门。“隆牢生,别再睡了,有人看你来了。
隆牢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毫不在意的深情。
柳瑛娘:“小依,是这里吗?”
隆盼娣(柳无依):“嗯,17号门,拐个弯就到了。”
隆牢生听到这声音突然瞪大了眼睛,脑海中那副图画一扫而过。
瑛娘看见牢生的第一眼就哭出声来:“虽然瞧着有点眼生,但他和你爹,还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啊!”
隆盼娣(柳无依):“娘和孩子是一条心。”
隆牢生 :“你们把我爹藏哪儿了?一切是你们给我设的局,对不对?”
时少卿从来没有向隆牢生讲过他的身世。
柳瑛娘:“小依,为什么要把你弟弟关进大牢里?”
隆盼娣深呼一口气,说道:“时少卿已经投靠了池田,而池田一直就是牢生的义父。没有人敢相信,隆牢生他是绝对的善……”
柳瑛娘:“我儿不是汉奸,他不是!”
隆盼娣:“还要等他们将牢生的身世查清楚才行。”
隆牢生故意挤到离门最远的地方,背过身去。
“牢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娘的心痛啊!”柳瑛娘扒住铁门,向里喊道。
隆牢生:“我叫时牢生,时少卿是我爹,疼我爱我的爹。”
瑛娘满眼都是无奈。
隆盼娣:“时少卿他是个恶人,把咱们一家害惨的恶人。隆牢生,你这样说话对得起谁?”
隆牢生实在不能相信,时少卿对他的爱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利用他。
柳瑛娘:“想当年,就在这儿,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你给生了下来。我没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字,就因为你是我在大牢里生下的,所以就给你起名叫牢生,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够牢牢生生的。”
牢生还是不为所动。
柳瑛娘:“时少卿原本和你爹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他们在一起做生意,一起喝酒,一起念诗。可令你爹没想到的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这个嫂子。”
“后来被你爹发现,联合警察把时少卿关进了大牢,二人就这样反目成了仇家。瑛娘望向窗外,满是忧伤,她忍痛将往日的“伤痕”一一扒开,“他先是勾结歹人打死了你爹,害得我们母女四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后来他又偷走了你,躲去了东洋。我知道,他做这一切就想让我随了他,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让我生不如死。”
牢生回过头,呆呆傻傻地望着瑛娘。
隆盼娣:“你如果不相信,就去街上随便打听。你是隆家的后人,虽然身处异国那么多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柳瑛娘:“滴血认亲,等你从大牢里出来,咱们就滴血认亲!”
“那都不准的。”盼娣搀扶着瑛娘,低声说,“他爱信不信,娘不必如此心累,白费口舌。”
柳瑛娘:“日出朝兮,大河浩兮,涛涛不归,我心系兮;月出皎兮,大河浩兮,滔滔不归,我心忧兮……”
瑛娘闪着泪光,哼唱起了那首熟悉的小曲。隆牢生的DNA瞬间就动了,挠心挠肺,让他很不舒服。
隆牢生:“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瑛娘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笑了出来。
隆牢生怔了一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真么多年,这首歌的旋律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荡来荡去,我花了很多钱,问了很多人,依旧不知道这到底是首什么曲子。”
柳瑛娘:“快起来,别跪了。要怪就怪日本人,要怪就怪时少卿,怪不得我儿隆牢生。”
隆牢生:“不许你这么说他,时少卿再不好,也是养了我十六年的爹!”
柳瑛娘 :“你叫他什么?”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响起,隆牢生顿时止住了话语。
柳瑛娘 :“咱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去认贼作父?”
隆牢生:“我没有,只是……”
“我不想听,你在心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怪不着,可就是别让我听见。”瑛娘眼圈都红了。
隆盼娣(柳无依):“娘,弟弟这不是回来了,咱们该高兴。”
柳瑛娘 :“隆家的列祖列宗,二少爷,你们看见了吗?牢生回来了。”“牢生,快给他们磕头。”
隆牢生丝毫未动。
柳瑛娘:“也罢,小依呀,咱们走吧,让牢生在这里好好悔改、好好改造。”
隆盼娣(柳无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