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黑压压地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无端让身为吸血鬼的她兴奋起来。
她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准备跳出窗,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
南意“谁?”
一把借着月光泛着银光的刀刃悬在她的脖颈之上。没有痛觉,吸血鬼本就是活死人一样的存在。南意面不改色地转头,几滴墨黑色的血液从她的脖颈渗出血来。
大概是意想不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一瞬间,两人俱是一愣。
如此顶多恢复几天,反正不会痛。可要是吸血鬼被人割掉了头颅,那肯定是活不成了。南意外表大胆,实则谨慎规避着一切不该有的风险。
竟然是个白切黑的狠角,是她大意了。毕竟是一国太子总不能是个窝囊废吧总该有几分真本事。
绪长风“爱妃准备去哪啊?夜半三更不睡觉,是准备去房顶看看月亮酝酿酝酿睡意?”
南意“睡意倒是不用酝酿,只是月色撩人,本爵不过上去看看。”
管得着吗你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为了打破这份难言的尴尬,南意率先开口。
南意的余光下撇,手顺着短刃上繁琐的花纹起起落落,最后指尖停在刀柄,挡住绪长风握住刀刃的手。
南意“没大没小,说起来本爵已经活了两千岁了,比起你们人族区区几十年光阴,本爵算得上你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一辈的吧?”
绪长风不为所动,手中刀刃不放开,在她耳边同她说话。
绪长风“我想,或许爱妃可能还有其他话想跟我说……”
南意“……比如国师?我都说了我是血族,不掺合你们人族的权衡之术,天下争霸。”
南意速度更快,但正面对上却是没有几分胜算的。前几次都算取巧,致胜之道就是在一个速度。看样子这人竭力隐瞒自己的能耐,她不敢冒然进攻。何况南意不能算作一只正儿八经的吸血鬼,虽然父母都是血族统领,但他们从不赡养孩子。她从出生就流落人族,几经周转,尝尽百态,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
后来被母亲召唤回去,做了血族血爵多说无益,她克制冷艳是血族尊贵的血爵。
她以前是恨他的,恨她生下自己却放任人族欺她辱她。可细细去想,人族狡猾,天生多变,如果没有这一趟,她或许真的只是一个血族统领,而不能欺善怕恶,看人行事。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高高在上,威严肃穆的。做吸血鬼依旧需要变通。
南意一双眸子对上绪长风,流芳百转。
迷迷糊糊重仿佛听到南意在他耳边不停的说“你是本爵的血仆”
迷茫地抬头去看这双眼睛的主人,绪长风迷茫地微微摇了头。
绪长风“……我不是。”
绪长风的眼睛慢慢清明,像一滩清泉潺潺流水般澄澈透亮。
!
南意怎么也不敢相信,好久回不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南意“……怎么会是他?瞎了眼了。”
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几岁的男子,俊俏年轻,看上去清明而坚毅。
绪长风是何等聪慧的人。从看到南意眼睛的那一刻,身子变得不受控制,其中定是南意的手笔,他倾身上前。
绪长风“爱妃刚刚做了什么?”
南意托叹了口气,嫌弃地看着他,犹豫片刻托着下巴突然对绪长风粲然一笑。
南意“你真的是问错了人,国师我真的从没见过,吸血鬼除了活得比较久以外,反应、嗅觉、听觉、视觉都更为灵敏。厉害点的能催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通通告诉你。太子殿下。”
绪长风细心地发现南意态度变好了,也没有自称自己是本爵了。究竟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南意“反正情况就是现在这样从现在起我都要待在你身边。”
南意靠在窗边,眼皮都懒得抬。
南意“作为报酬,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以卡帕多奇亚.冈维玛撒南意的名义起誓,必定亲力亲为。而且,你大可放心我除了有些邪性以外,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若她只是一个刚嫁人的姑娘,他到底是不信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偏偏她不是,绪长风心里有数,顿了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