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医生看着屏幕里不可思议的数据，嘴巴不由得张大。
下一秒听到张启山的吩咐后，身子一下子僵住，眼睛不自觉看向桌子上的几只空管。
都是今天刚抽的……
这已经是成年人每天能承受的最大计量，加倍…这怎么行……
“佛爷，这……”
医生忍不住出声劝阻，手刚抬起却被张日山及时按住。
医生有些困惑地抬头去看，副官正一脸凝重朝自己摇头，眼里带着几分劝阻。
保险栓被按下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医生一下子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对上黑压压的洞口。
佛爷正对着自己笑的和善。
张启山大夫刚有什么事情，事情要说？
张启山嘴角勾着，带动着眼下的肌肉微眯着，瞳孔变得尖细，里面却没有一丝温度。
说是询问，声音却带着满满的威胁。
怎么可以有人又要帮他呢，现在只有自己才能决定他的生死……
张启山上下打量着大夫，看着他抖如筛糠地颤抖点头，才无辜地收回手枪。
微低下头，拍打着他的肩膀。
张启山没有，就好……
张启山瞥了一眼一旁的张日山，一言不发，径直走出门外。
他这个副官，心还是不够狠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所有人都默契地忽视掉格尔木疗养院里被关着的男人。
十二年，护士和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换下的人都不知所踪，换上的闭嘴低头，一问三不知。
里面的人始终只有一个张起灵……
今年，是1977年，张启山坐在办公室里蓦然看向桌历，目光触及那个数字，瞳孔缩成一个小针，一下子收回。
后背靠在靠椅上，眼神迷茫地呢喃。
张启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张启山府里和军统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一面镜子，就连玻璃都是深色磨砂，确保映不出一点人影。
逐渐模糊的视线，丧失的体力松弛的皮肤无一不在说明他的老去。
老去带来的恐慌导致张启山去格尔木疗养院的次数越来越勤，时间越来越久，这两年来，愈发厉害。
每次回来手臂上漏出的点点针孔，都注释着他的疯魔。
他没有时间了，他不能再老去，九门的事还没有结束，仅仅只是一个起点，不能再拖下去了……
内心的慌乱愈发强烈，张启山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手臂暴戾地把桌上的东西横扫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霹雳乓啷…哐当…滋喇……”
解九爷静静站在门外，穿着黑色西服，脸上的金丝眼镜带着银色的镜链，垂在脸庞，浑身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斯文精明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等里面的声音归于平静，解九才收回视线，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微微抬了抬手。
解九爷去格尔木疗养院。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身后的伙计恭敬地低了低头，眼睛看向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守卫，看着当家，试探性开口。
“当家的，这几个要不要……”
伙计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
解九摇了摇头，瞥了紧闭的屋门，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
解九爷轮不到我们，他自己发现也是要处理的。
伙计顺着当家的视线看过去，茫然的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他们又没出声，佛爷怎么会发现？
解九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伙计的头，眼里满是嫌弃。
难不成天下聪明的就那个几个，还都聚在解家了？
解九爷算了……
解九摇了摇头，顺着走廊离开，一路上所有的守卫都睡得昏沉。
九爷的汽车刚驶出视线，下一波换岗的守卫正好来到，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渣作者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格尔木进入考古队了，大家期待的相遇就要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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