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西沙海底墓下,张起灵消瘦了不少,本就修长的胳膊从蓝白色病号服伸出,骨骼分明的手背血管凸起清晰可见。
输液针插在其中,周围带出青紫色的淤青,清峻的脸上眉头紧锁,薄唇抿着,昏睡中也没有放松。
吴三省的眼神有些复杂,张起灵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考古队中每个人都能查到底细过往,只有他突然出现。
九门还是“它”,张起灵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吴三省紧盯着张起灵,似乎这样就能把他看穿,片刻回复情绪,看向身后守着的护士,扬起一抹找不出过错的微笑。
吴三省“等他醒了,麻烦您通知我一声。”
吴三省伸手拿过床头的病例,粗略看了看,抽出胸口别着的钢笔,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停顿片刻,在空白姓名处一笔一划写下。
张起灵……
护士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下意识接过递过来的纸,男人已经先一步离去,看向病例上的电话号码,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啊”
吴家的生意盘亘错杂,近几年才慢慢变白,吴家二子多智若妖,道上多少双眼睛盯着,日夜兼程想要抓住他的把柄。
纵使吴二白尽力隐藏,纸终究包不住火,吴家二爷在私宅养了个女人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一周后吴家老宅——
吴老狗坐在黑檀木的大椅,穿着一身黑色暗纹长袍,头发已经灰白,更多了分久居人上的威慑。
他和陈皮在九门里年纪最青,此刻却也垂垂老矣。
干涸的皮肤如同陈年的书页,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沧桑的斑点,呈现出摧枯拉朽的腐败,像是上个世纪的旧物,早该被新时代丢下。
吴老狗抿了口雨前龙井,瞥了眼已在面前站了许久的儿子,不紧不慢地开口。
五爷“这消息我居然比外面那些知道的还要晚,欺上瞒下,一手遮天,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吴二白身上,吴二白却未伸手去挡,滚烫的茶大半撒在身上,就连镜片都被茶水浸湿。
吴二白默默承受着父亲的怒火,半晌抬手摘下眼镜,模糊的视线直直看向面前的父亲,脊背弯的更低,脚步却不退后半分。
吴二白“是儿子的错,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望父亲抬手。”
对上吴二白的视线,吴老狗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怒火中烧,反而平静下来苍老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泛黄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
五爷“找个时间带回来让我看看。”
吴老狗有些出神,吴二白接下来的话都遁入空耳。
模糊间吴二白的身影和年轻时的自己重合,眉眼俱笑。
五爷“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
吴二白“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吴家总该有一个人是如愿的……
贰京“二爷!您没事吧?”
贰京守在门外,担心地上下打量,伸手擦拭着茶渍,视线僵在二爷嘴角淡淡的笑,眼里漫上几分惊恐。
茶杯不会砸着脑袋了吧……
贰京“二爷您头疼不疼,五爷下手也太狠了您可是他亲儿子啊,我送您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贰京纠结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
吴二白楞了一下,嫌弃地打量着面前的心腹,第一次有些怀疑贰京的智商。
吴二白“正好,给你挂个号。”
吴二白摇摇头,坐进副驾驶,只留贰京一人在风中凌乱。
贰京“二爷,您看就行了我不”…用
贰京的话说到一半才回过神来,高兴地瘪了瘪嘴,小跑进驾驶位坐下。
二爷没傻就行……
很抱歉断更了那么久,近几个月身体一直不太好,一直在医院打转,精力实在有限,最近办好了学校的手续,未来的日子有精力可以用来写文,最后很感谢一直喜欢阿虞的你,好久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