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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第一次向我寻求帮助

第五人格:十年的栀子花

周末那两天一晃而过,我匆匆赶往校园,希望今天也能在早晨看到他。一边坐在白桦树下整理作业,一边待在这守株待兔。可是今天他没有早来,终于我灰了心,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在谷色的阳光下,影子一直匍匐于瓷砖。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但是我的视野窄得什么都塞不下,心肌梗塞。

熟悉的,老师又夹着讲义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不争气地又没有听进去。

我在看校门口,也许你只是迟到了,对吧?

但那片炎热的烈日下仍旧不见人踪,只是桦叶在窸窣杳动着,但我仿佛认为下一秒他的身影会纷至沓来。

天气很奇怪,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阴云密布,值得一提的是他没有来。我一副鲜活的皮囊马上就泄了气,因为他请假了。随后我开始躁动不安,今天没有他......怎么很闲逸地度过这一个漫长的下午呢?

手里的杨梅瞬间变得苦涩起来。

最后一堂铃声响彻了整个教室,随着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窸窸窣窣地收拾书包,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回宿舍的回宿舍,回家的都回了家。

已近黄昏时,校门口一簇一簇人,挤着拥着我终于够着了单车,一个人跨上车座,几声踩着骑进一片昏暗的小路。一路上,我眺望远方的满堂星辰又想到了他,倏然间,我也摔倒在地上卧身不起,纵使双腿的膝盖上擦破皮,血流不止。

我又哭了,用手肘遮捂着擦伤的脸皮,小声呜咽着,凌乱的头发散落在地上任风搜刮。我太任性了!想到这里我又拍拍身子爬起来,让自己不要因为他一天不在就嗷嗷大哭。

我扶起单车又重新跨上车座,时而捋了捋耳边被微风吹散的发绺,天外月光一泻千里,满路栖息。

玛尔塔·贝坦菲尔“你看,那边的城市灯火通明,鼎沸人声。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倾诉给你听,我希望你明天能够出现在那鸟语花香的校园里。”

长吁一口气,上唇半咬着下唇,眉头紧锁一块儿。

他明天会来吧?

一定会。

漆黑的罅隙如渊一般伸入心底,越扩越大,越伸越长,只因一个关系有些暧昧的人而罢。

骑着骑着回到那个熟悉的巷街,栀子花盆栽立在街边匍匐依旧,建筑的灯火如瓦砾般融化在一起,仍有人群的絮叨。我又路过了那家点心店,不奇怪,我又拂开明帘进去买了一包栀子酥饼,依旧是那个味儿,香气四溢。和往常一样,我轻轻拈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也是慢慢地咀嚼着,唇间留香,花香流露。心底的罅隙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庸常的一天就这么消逝在那包栀子酥饼里,我把所有对他的想念都装进了这包酥饼,不让一时的小欢喜随风流走,不让一时的小风情随空气流向四面八方。

......

晨曦,第一缕揉碎的煦光徐徐照在我翕拢的眼假寐上,晨日的光似画笔正勾勒着远方的瓦房和翠麓。

檀木桌上敞开的笔记本拂风翻动,花园槿木里边桎梏着一盆盆争妍绽放的栀子花,藤蔓依旧栖息在藤架。细探,我的身躯在颤栗,因为奈布不在身边。那种源源不断的想念透过一簇簇灌木丛,透过一蓬蓬稀疏的白桦树叶,杳无踪迹地飘到远方。

我徐徐睁开眼睛,手掌支着身子爬了起来,倏然攀住靠窗眺望远方徐升的朝阳,朱唇翕动,喃言。

玛尔塔·贝坦菲尔“又可以去学校了...”

叠绒单,洗漱,啃抹了草莓酱的面包,拽上书包。一个简单而重要的过程。

一路上阳光普照,有许多人横穿马路,坐在凉棚下嚼着手里的早餐。我举目四望,在街路边独行踽踽,甚至有些认识的同学都反常地不想搭话。终于,我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不顾地叫住眼前背对着我的人。

那个人蓦然回首,一双澄碧的眼睛呈现在我的眼帘里,骄阳似火。

是我的连夜做梦都想见的人,奈布。

奈布·萨贝达“玛尔塔同学?早上好。诶诶,昨天老师留了什么作业啊?”

奈布很奇怪而暧昧地轻叩了一下我的额头,虽然有些疼,但是我近乎被幸福抱拢。

我顿了顿。

玛尔塔·贝坦菲尔“诶...?你昨晚没有在手机私信问别人吗?”

奈布·萨贝达“...嗯嗯,我不好意思向别人问。但是老师说可以找她问,只不过我有些不敢问,导致今天只能找你问,然后补回来。因为我觉得你更可靠一点,我的熟人兄弟跟我在不同的年级,所以我找他们也没有用的。”

我没有应声,和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小心翼翼地把登记本塞进他的手心里。

......

“他第一次向我寻求帮助,”

“好开心!好激动\(≧▽≦)/”

手里攥着的笔尖流露的墨水洇出了几行字,洇出了一篇日记的末尾。

随后,我攥着笔杆又在日记末尾画上了丰腴的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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