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顶摆在最前头的破旧板凳上的帽子，突然咧开了一道缝，一个带着点年久失修味道的嘶哑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别以貌取人......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格兰芬多的勇气，赫奇帕奇的忠诚，拉文克劳的智慧，斯莱特林的精明......来戴上我吧！别害怕！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麦格教授展开羊皮纸卷轴，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汉娜·艾博！” 帽子刚沾上汉娜淡金色的头发：“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友善的掌声。

“约翰尼·亚度尼斯！”

这个名字像扔进平静湖面的巨石。男孩站起身的瞬间，整个礼堂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抽气和低语。

“梅林啊...他简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亚度尼斯？那个传说中的...？”

“嘘！小声点！真的是他？皇族？”

“他刚才是不是在看这边？天哪，我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约翰尼步伐从容，仿佛早已习惯这种聚焦。他有着雕塑般完美的轮廓，银灰色的眼眸扫过礼堂，仿佛不经意地在普琳希斯的方向停顿了半秒，引起她周围一圈女生的小小骚动和推搡。普琳希斯抿了抿唇，努力维持镇定，心脏却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几分。

帽子几乎刚碰到他那头闪耀的铂金色短发与马尔福家的不同，是更柔和自然的浅金，就尖声宣布：“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蓝银旗帜下，掌声格外热烈，夹杂着兴奋的议论。约翰尼优雅地走向鹰院长桌，落座前，目光再次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普琳希斯脸上，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足以让人心跳骤停的微笑。普琳希斯这次确定不是错觉，脸颊微微发热。

点名继续，几个名字很快过去。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像只骄傲的孔雀，昂首阔步上前。经过普琳希斯身边时，他猛地停下，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嘶嘶声强调：“普琳希斯，听着！斯莱特林！必须是斯莱特林！要是敢去那个狮子窝……”他故意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喷出的热气让普琳希斯耳根发痒又有点烦躁。

帽子刚沾上他那涂满发胶、一丝不苟的金发（在礼堂灯光下简直像个小型灯塔），就迫不及待地大喊：“斯莱特林！” 德拉科露出满意的假笑，走向蛇院长桌时还不忘回头朝普琳希斯扬了扬下巴，做了个“你懂的”口型。

“赫敏·格兰杰！”

赫敏深吸一口气，小跑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复习《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关于分院的部分。帽子在她浓密的棕色卷发上停留了片刻：“格兰芬多！” 狮子长桌的欢呼让她如释重负地笑了。

“哈利·波特！”

议论声再次达到沸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个瘦小的、额上有闪电疤痕的男孩身上。普琳希斯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他看起来紧张，但眼神深处有种奇特的平静，似乎对这场风暴早有准备。

哈利坐上去后，帽子陷入了明显的纠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礼堂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帽子在他脑子里激烈地争论着：

“勇气！非凡的勇气！格兰芬多！”

“等等！这野心…对力量的掌控欲…斯莱特林绝对能帮你登峰造极！”

“不，忠诚和正直也很强，赫奇帕奇也合适…”

“还有对知识的渴望…拉文克劳？”

最终，帽子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意志说服了，它拖长了音调，带着点遗憾和惊奇：“嗯…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哈利走向欢呼的狮子们，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