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没有皇后,如今宫中的最高位是苏婉这个昭仪。本来出于礼制,新入宫的七位后妃是应当来给苏婉请安的。不过苏婉不愿见她们,而许辰也不想苏婉与她们有太多接触,便免了她们的请安。
苏婉躺在小榻上轻摇着团扇。午后的阳光格外缱绻。苏婉就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的啁啾燕雀,听着那莺啭鹃啼。她觉得自己就像笼中鸟,永远的被困在了这一方天地。
苏婉就这样静静看了一个下午,将将日暮时,才听宫人传话,让她明日去花苑参加宴会。苏婉本不在意这些,但转而想起自己的计划,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走上这一趟。
在第二日,苏婉再一次见到了这些新入宫的姑娘们。其中的李婕妤,李玥,是典型的武将后代,最是厌恶那些繁文缛节。她在家也是骄纵惯了的,来到宴会上便不管不顾的做了上首。旁边的宫人慌忙劝阻,而她却不以为意。
“为什么不能坐?都是妃妾,谁也高贵不过谁。更何况我爹可是辅国大将军。”李玥颇有些恼怒向身边的宫人质问道
“娘娘。”宫人被李玥的言论吓到了,而余下的几位美人才人更是低头装看不见,深怕撞到李玥的枪口上,毕竟她们可没李玥那么好的家室。而唯一能与之相抗衡的丞相嫡女,赵婕妤心里虽有不满。但她自小受到的礼仪教养却不允许她站起来不顾形象的争论。
忽然李玥身边的婢女看见远处走来的穿着白色素衣的苏婉,拉了拉李玥的袖子,“苏昭仪来了,娘娘。” 她想让李玥收敛一些,但李玥怎会如她所愿。
远处走来的苏婉扶着绿竹的手。每一步走在了众人的心上,那朝中众人口中的祸国妖妃长得很是好看,柔而不媚,浑身散发温婉的气息。一身素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寡淡。反倒让让人见了她多了几分怜惜。
“披麻戴孝,穿得跟个病秧子一样,也好意思出来走动?”李玥说话声音并不小,其实她是更想骂苏婉“脏”的,但她也怕惹许辰生气。
苏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而李玥婢女见苏婉看过来,想拉住李玥,奈何被甩开了。她垂下头,低声道:“娘娘,苏昭仪位份比您高,您理当给她行礼的。”
这时,苏婉走近了,坐在底下装鹌鹑的众人,和事不关己的赵婕妤才不紧不慢的开始行礼。
苏婉也不叫起,就让她们这样半蹲着。她径直走到李玥面前,无甚表情道:“这个位置你也配?滚下去。”
李玥脸色大变,刚想发怒,便被身边的宫人死死拉住。她刚想开口,便被苏婉陡然凌厉的眼神吓住了,“怎么?本宫说的话不管用?”
李玥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父亲说过不要招惹的人,更是许辰的心头肉,于是也不情不愿的走了下去,跟着行礼问安。
苏婉指挥着宫人换了把椅子,才转身落座,冷眼看着底下行礼问安的众人。底下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苏婉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们下马威,对苏婉不满起来,一时间对李玥都多有怨言。
好一会儿,苏婉似乎才反应过来她们还行着礼,语气生硬的说道:“起来吧。”却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反倒是摸着怀里宫人刚抱过来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