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许辰守诺来到朝阳殿让李公公守在殿外,自己入了正殿。一入正殿的大门,就见祁苒坐在主位,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祁苒挥退所有宫人,神色麻木抬头看向许辰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他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许辰并不理会祁苒的质问,而是坐在另一侧主位,冷冷地看着她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她自然也可以!更何况太子妃是太傅嫡女宋毓婉,不是大越公主楚落。”
祁苒似是被许辰这番言论气到了,她拂手将茶盏摔落在地,茶杯落地的一瞬间,摔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让门外侯着的李公公和花月吓了一跳,就要推门而入。
“不许进来!”祁苒大声喝止了她们的动作。
她平复了许久才开口道:“落儿知道她的身世吗?”她想,如果楚落明知自己是大越公主却依旧同意嫁与许彻,那她不配为人。她的母亲为了护住她,护住祁氏唯一的嫡系受尽屈辱,如今她却嫁入仇家!
“她自是不知的……她只会是宋毓婉!”若楚落知道自己的身份,许辰当然不会放心将她就在许彻身边。即使她不知道,也不见得以后会如何。但这些都是许彻自己求来的,那他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祁苒知道楚落并非在知情的情况下接了旨,心中的郁气散了一半。但她也绝不会希望楚落嫁给许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迟早会知道的,那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而你让婉姐姐知道,那就是逼她立刻去死!”祁苒有些激动道。
许辰可不会在乎楚落会如何,至于苏婉,这不就是她所求的吗?他起身准备离开,在祁苒的注视下就要开门。
他将要开门时,却停住了,没有回头,道:“这不是你们求的吗?这天下你们祁氏要占一半……”
说完后,他开门离去,没有半点犹豫,而祁苒听了他这句话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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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十年六月初六,大吉,太子许彻同太傅嫡女宋毓婉大婚。
祁苒自那日许辰离开后,病了一场,整个变得愈发冷漠淡然,花月都怕她家娘娘迟早会有一天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太子大婚,她是在场的,苏婉整日昏迷,清醒的时候很少,她作为宫中高位坐在许辰左侧,至于右侧是李玥。贤妃赵梦瑶早就疯了,从许辰罚了阿瑜之后,便整日在自己宫中抱着许昕儿时的襁褓神神叨叨。
她并非皇后,没有资格受太子太子妃的礼,只是许辰还是让太子与宋毓婉同她见礼了。大抵是因为她同宋毓婉的关系罢。
祁苒面上无半分喜色,很是漠然的看完了大婚全程。时隔十年,她再次见到了楚落,她长得同苏婉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年轻时候的苏婉。只是楚落的眼中满是欢喜,保持着少女的纯真,可见这十年来她是受尽宠爱的。
她不知楚落为何没了五岁前的记忆,每当她想冲动一次将实情一股脑说出来时,见楚落那满眼的欢欣雀跃,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勇气……